“容成纯,你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我吃着,你们练着,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道,“我们在这里大半天了,水米未进,连口热茶都不曾沾唇,演不了!” “这位大人中气十足,饿个一两顿,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夹起汤锅中一片嫩羊肉蘸了酱料,送进口里。 “人不吃饭,哪来的力气和精神。”那老臣看着我吃得惬意非常的样子,干咽了咽口水道。 “是啊,是啊,我们都还没吃饭呢。” 我沉下脸来,慢条斯理地拿布巾擦拭唇角油渍,“原来,你们也知道人不吃东西会饿啊。”把布巾从容优雅地放回一旁宫人端着的银盘中,拿起做工精巧的小碗,手指感受着上好瓷器的细腻与润泽,从凤案后转到案前站定,“那孤只是饿了,途经姑苏,用自己的琴艺换个饱腹,孤没偷没抢没骗,也不曾害人,孤何错之有,要被你们骂下贱?”说着,我将手中盛着酱料的瓷碗砸在了那些人脚边,酱料和瓷片飞溅,惊得站于最前的那个六七十岁老人直呼,“你大胆!你敢砸我?!” 其他人也跟着道,“黄口小儿,当真无礼至极!” “无礼又怎样,我还想打你呢!”说着,我操起拳头!却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臂, “太子!太子不可啊!”温和敦厚的声音。 “容成毓!放手!”容成毓,即我那便宜表兄的名字,花朝郡之主,复姓容成,名毓,字灵之,这些天我的行止都是他负责的。也导致,他自我感觉,和我很亲近。 “这几位都是先皇生前的帝师,三朝老臣,文坛泰斗,得罪了他们,后患无穷啊!” “你先放开。” 见我语气已经和缓下来,他默默地松开了手。 “表兄不是在准备二月初二的登基事宜吗?怎么,这么快就忙完了?”我一边说,一边回到凤案后,坐下,宫人重新端来一份酱料,我抄起公筷捞羊肉。 “有几处需要请玺印。” “哦。”我抬起头,“表兄还没吃饭吧?” “是。”闻着滚滚白雾中的香气,方觉饥饿之感明显,“一时忙忘了。” “来人啊,搬个凳子来,孤要与表兄同食。”然后对着宫人道,“再备副碗筷。” “太子殿下,朝凤殿是议政之地,怎可,怎可” “你吃不吃,不吃拉倒。”我蘸了酱料,美美地将食材送进嘴里,旁若无人地享受美食。 容成表兄吞咽了下口水,此时早已肚中咕噜作响,挣扎了一番后,也加入吃货行列。 满殿文绉绉的老头们只会喊,“过分!太过分了!”但声音也不敢太大,一个个梗着脖子,宁死不屈的样子。 后面还合奏了一曲《百鸟朝凤》 果然是饿令志昏啊。 …… 就为了一口汤。 二月初二,是我登基为帝的日子,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自己包裹严实后,宫人一大早就进来为我穿戴好合身的帝皇冕服,然后,“退下吧。”我吩咐道。 离典礼开始还有段时间,此时正是卯时,正合运行大周天功。行功完毕,大感此间灵气不如姑苏山脚纯净。但也无所谓了,反正又突破不了。吐纳完毕,缓缓起身,看看时辰,也差不多是时候启程祭告天地了。斜插里,一阵怪风吹开了侧厢的窗户,一个人形幻影从洞开的窗户外翻将进来,站定在我面前,敢这么堂而皇之,还不走正门的,只有 “薛洋?是你” “好久不见。 “你走吧。”我此刻无心理他。 他唇角一歪,脚下使绊,我骤然眼前一晃,身子前倾,然后感觉有什么抓住了我的腰,我大惊站稳,隔开那两只爪子, “你起开!” “还生气呢!”他嘻皮笑脸,痞里痞气。 “你来干什么?”我冷着脸,整理着微有些乱的冕袍。 他歪着头,“你为什么不继续抓我了?为什么不继续关我了,还有,我的糖呢?” “你根本就没有人性,你让我觉得可怕。我惹不起。”我面沉似水地瞪着他。 “可你已经惹火了我。”他梗着脖子,眼神怒不可遏。 “薛洋,今天对我很重要,你要是敢搞破坏,”我手指着他,提了几口气,警告的话盘旋在嘴里,终是什么也没说。拂袖跨步出了太子寝殿。门外宫娥彩女已经侍立阶下,准备好迎接新朝新气象。 登基大典壮阔非常,我吩咐凤隐让囚在大牢中的十一郡之主和驻守此城而被凤隐深夜擒住的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