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吕安目睹着这一切,不知不觉间,握紧了双拳,隐忍得骨节发白,他觉得这个时候他必须要站出来。 “二弟啊,这真人可比你画像上的,更诱人犯罪啊。” 这些日子,在嵇康府上见惯了白衣白帷的容成公子,今日却是第一次看到黑衣黑帷的容成公子,确实比穿白衣时更添几分魅惑和诱人之感。他只是上一次回府后,在自己的书桌上随意画了一张容成纯白衣白纱的画像,怎么就被大哥看到了呢?他当时还取笑自己怎么就画了个男子的画像,这府里就没有自己想画的人或物了吗? “听说你还没看过他摘下帷帽后的清容,不如咱们俩兄弟一块看,你看咋样啊?” “大哥,容成公子是阿都的朋友,看在小弟面上,你放他一马吧。” “兄弟在说什么?为兄什么时候为难过别人?” “大哥的意思是?” “听说这个小公子年纪轻轻,就能与七贤打成一片,为兄好奇,所以特地将容成公子请来,诚意结交啊!” 是吗?这种场子话也就吕安会信吧。 “即如此,天已晚了,阿都先带容成公子去客房休息,明日再为他接风洗尘,还请兄体谅小友路途奔波。” “没问题,去吧!” 吕安没想到吕巽这么容易就松口了,很是高兴,连忙将我引出了吕巽的院子。 简单用了晚饭后,吕安表示, “容成公子才华横溢,却少有外露,真是叫我辈汗颜,在下有心结交,不如今晚我们促膝长谈,同塌而眠,如何?” “吕兄,非是纯不愿意,只是纯一向独眠惯了,旁人在,只怕无法成眠,吕兄莫怪。”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呢?” “吕兄,我——”我晕倒,看你还好意思跟我争辩。 “清玉,你哪里不舒服?” “不要紧,只是路上颠簸,加之失血,所以咳咳咳……”我是真的很难受,这大姨妈来得太不是时候,现在腰酸腹痛的,真没什么精力陪他。 “小友莫要再说话,快快洗洗睡吧,阿都明日再来看你。” “谢谢吕大哥。”我是真心感谢他,我是真的累了,想休息。 我目送吕安走出,顺便带上了门。一时,满室寂静,我把门上了栓,旁边屏风后面是准备好的浴桶,里面已经注满了热水,吹灭了蜡烛,褪去衣衫,我把自己浸泡在一桶温温热热中,夜里天寒,不到半个时辰,水便感觉到凉了,我迅速从桶里出来擦干身体,换上提前备好的干净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把自己裹进棉被里。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我还是穿着衣服睡觉吧,比较安心。最后,我把帷帽也系上了。 可是,第一次在一个不被我信任的地方睡觉,是无法真正睡得深沉。半夜里,我听到我门栓被撬开的声音,其实空气里还有浓重的迷香味道,只是我实在是累了,睡得昏昏沉沉的,竟到现在才察觉。月光下,我看到是两个家丁打扮的男人提着一只大木箱子进来了,还有一个老妈子。蜡烛被点亮,我的视线却越来越模糊,我突然想起老鸿钧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不管是法力多么高强的神仙,在怀孕或者月事期间,因无法聚气凝神,法力会暂时消散,无法聚集,直到生完孩子或月事过去,才会恢复正常。” 难道我现在周身的法力已经散尽了?又恢复成那个凡人身了?所以其实,根本连这小小的凡间的迷香的药力都无法抵挡了?我无法再做过多的思考或者寻找应对之法,因为我的脑子已经渐入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了。虽然我无法睁开眼睛,但我的身体能感知到,我被套上了另外一套精美华服,手上触感告诉我,应该是绸缎的。大姨妈真争气,没有在给我穿衣服的时候来捣乱。他们居然没有摘我帽子为我梳梳头清洗一下什么的,居然就这么把我抬进了大木箱子里。还好,有穿鞋,不至于让我大冷天光着两只脚丫子。 我隐隐约约感受到箱子在晃动,移动,太久了,并听到吕巽身边那个管事的声音,好像说什么刺史府……因为没了法力,我的精力有限,意识竟真的沉入识海,睡着了! 魏国,兖州刺史府,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睁开眼,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但明显不是昨晚的床,我马上坐了起来,察看屋子里的情况。此时,我看到房间的门没有关,正午的阳光照进来,投射出一个男人的身影。我想站起来,却发现两只手是被两根非常柔软的布条一左一右绑着的,脚上也是。如果不是用力挣动,根本感觉不到布条的力度和触感,太柔软光滑。 那人走了进来,是个不到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你醒了?” 废话,不醒能看到你吗? “这些奴才也真是的,怎么不把帽子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