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请看,这是奴家的神魂,人有命灯,鬼有魂灯,而奴家的魂灯就在此地,交由魔尊控制了,魔尊应该能够感受到奴家说的究竟是真是假,而且哪怕是假话,魔尊也能够将奴家瞬间杀死。”
“……”
方阳没有说话,神魂微微一荡漾,一道神念便直接向纸伞落去,只是瞬间便洞察了文蝉衣的心神。
也确实如对方所说,可以确定对方方才所言皆是真的,没有半分虚假之处。
这也让他越发觉得事情荒诞奇妙,恐怕寻常人都想象不到会有这样的展开。
不过……
不得不说,这对他来说是一件绝佳的好事,哪怕没有将魔后给拿下,也多了一个厉鬼奴仆。
但很快,他的神色便有些古怪起来,不知怎的,发现体内的那把纸伞微微摇曳着,竟然化成了一名绝美的女子,身着水袖,笑靥如花,在一株株的梨树下,唱着戏曲,跳着舞。
目光妩媚,似乎在诱惑他的神念一般,让他的身子都微微颤抖了一下,呼吸略有些急促。
有趣,越发有趣了!
没想到这文蝉衣还有这样的心思,一方面确实是把魂灯送了过来,成为了自己的奴仆,而且忠心耿耿。
但另外一方面,这女人也有着其他的心思,而且还是野心勃勃的心思。
那便是,将魂灯留在自己的神魂内,近水楼台先得月,每日都能够施展媚术,诱惑自己,从而让自己对她越发宠爱。
到最后,如果魔后真的狠狠堕落了,她便能够压自家主子一头。
将这些想清楚之后,方阳似笑非笑的瞥了文蝉衣一眼,但也没有直接点破。
野心勃勃便野心勃勃吧,每个人的性格都是不同的,而且反正这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的影响,反倒是多了许多的好处。
不过,两人的神魂如今彻底纠缠在一起,如果真到了情动之时,算不算是神交?
荒诞且哭笑不得的想法,就这么从方阳的脑海中掠过,让他淡然一笑,没有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静静的看向文蝉衣。
不过这一次,却没有了之前的警惕以及疏离,毕竟此刻,这女人将魂灯交给自己之后,便已经算彻底成了他的人。
自己人和其他人当然是截然不同的。
“本尊很好奇,如果其他人那一夜凌虐了你,你也会如此吗?换句话来说,本尊,真就那么特殊?”
唰!
方阳此话一落,文蝉衣的面容瞬间严肃起来,其中甚至还透露着几分悲愤。
“主人是在侮辱奴家吗?奴家虽然确实有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癖好,但也不是随便一个男人就能够凌辱奴家的,他们,还不配。自从奴家诞生,这百年来,能够让奴家动心的,唯有魔尊一人罢了。”
“也正是因为魔尊,奴家才会心生不忍,欺骗了魔后,一步错,步步错,落到了如此绝境。如果主人以后再侮辱奴家,奴家只能够一死了之了……”
决然坚定的声音,在方阳的神魂中不断回响着,他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文蝉衣的那柄纸伞魂灯,都在闪烁不定。
似乎下一刻,便会当场自碎,好证明自己的清白。
“抱歉,方才是本尊错了,本尊以后绝不会再多言。”
“主人永远不会错,只要主人愿意相信奴家便是……”
文蝉衣目光幽幽,似乎有晶莹的泪水挂在睫毛上,如露珠一般晶莹剔透,越发楚楚可怜,也越发哀怨。
说到最后,她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再度目光复杂地开口道。
“主人可能不太清楚自己的魅力,尤其是对我冥族的魅力。这不仅是因为主人本就容貌英俊,目光深邃,更重要的是主人的神魂颇为神妙,仿佛毒药一般,对冥族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太大了,甚至达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不仅是奴家,其中还包括了魔后……”
“若不是魔后对主人产生了兴趣,怎么可能会听从我的蛊惑,又怎么可能会陷入方才那种迷离的状态?如果是寻常人敢于向方才那般冒犯魔后,魔后恐怕早就将他给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了……”
一番番的言语,就这么传入了方阳的神魂内,虽然他很清楚,这其中有文禅衣添油加醋的成分,在片刻不停地讨好着自己这个主人,但他也同样明白,对方说的大部分是事实。
或许是由于无相魔体的缘故,又或许是由于自己修行的神魂淬炼功法。
自己在这些冥族人的眼里,确实如明月骄阳般炽烈,吸引力太强太强了。
“好了,按照你所说,事情确实比较紧急,接下来,本尊该如何和你一同将这魔后给拿下,让其狠狠堕落?这可不是一个简单角色,”
“主人放心,奴家早就有所准备了,只要主人好好配合奴家便是。”
文蝉衣嘴角微翘。
……
落叶还在不断的飞舞着,片刻后,秋远黛已经从方才那迷离的状态中彻底清醒过来,目光幽冷,淡淡的望向前方,正好看到文蝉衣,方阳并肩而立。
两道身影一人绝美,一人英俊。
而文蝉衣还撑着纸伞,纸伞摇曳着,将两人的身躯完全遮蔽,看起来很是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