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又是一阵苦笑。
说什么放下,说什么不争,到底心里还是存了怨气,又被他尽数化作刀气——原来,他胸中竟也还藏着一丝锋芒,猝不及防地被人逼了出来。
可是这少年人何辜?倘若他因此而受挫,再不能振奋,那便是李寻欢的罪过了。
此刻,李寻欢心里对无情既有怜惜,也有敬意,忍不住道,“我从会走路的时候,就开始练刀,只练这一柄飞刀。你却是博采众长,放在飞刀上的精力自然就少些,何况你又要办案,又要抓人,并不能潜心习武。你还这样年轻,已有如此造诣,待到了我这个年纪,一定胜出我许多。”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清楚,无情在那一刻已经分心,李寻欢胜之不武,只是这话不好说出来。
这一番话说得真心实意,何况李寻欢也深知无情的难处。
无情并不是不知道武功未必练得越多越好,可是他没有选择。李寻欢遇上敌人可以闪可以躲,所以一柄飞刀就够了。可无情却不能躲,他不能离开自己的轿子和轮椅,只能做个活靶子,所以要学很多功夫,再将它们都加到轿子和轮椅上,才可使敌人防不胜防。
可是李寻欢越说,无情的脸色就越冷,冷得像是结了一层薄冰。
“输了就是输了。”他慢慢道,“没有别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