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李靖踱步上前,只微微点头,并没有反驳。
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了,不管是在代州还是在长安,李靖不会也不屑于反驳,更何况他得圣人诏令,有全权处置之权。
如果不是李善夺军,大破突厥,李靖本可以有一个不算完美但却能搪塞过去的结局。
李善轻叹一声,“足下灭南梁,定岭南,平江淮,用兵如神,殊功屡立,但某身处其境,生死悬于一线,绝不会无怨。”
“想必足下也能理解。”
李靖神色复杂,忍住没有侧头去看左侧的李楷,果然和侄儿猜测的一样,邯郸王直述心胸,谈及仇怨,却是针对自己一人。
下一刻,李善挥手道:“昭德,外间有胡凳。”
李昭德搬了两张凳子来,崔信坐在床头边,李靖犹豫了会儿坐在床尾,李昭德、李楷垂手肃立。
长叹一声后,李善盯着李靖,“代州就托付足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