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就是如此带兵的?”
李善骂了几句,快步过去听了几句,脸色登时阴沉下来。
“原国公已至馆陶,严令退兵!”
“尔等欲抗命?”
李道玄至今不知生死,他史万宝居然逃出来了!
真是没天理……李善咬着牙暗骂,已经害的三万唐军全军覆没,现在又来魏洲搞风搞雨!
田留安脸色同样不好看,不说立场,不说他史万宝败军之将,只说现在的局势,他也不能应下。
两千突厥轻骑南下,苏定方、柳濬冒险诱敌,有那两百骑兵相阻,田留安抛下五百步卒,即刻南窜,或许能逃回馆陶,但那时候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昔日同僚?
但名义上,如今河北道行军总管淮阳王李道玄不知所踪,那行军副总管史万宝按理来说应该是河北诸军的统帅。
其实下博兵败那三万唐军,也有一部分是从各个府洲驻军中抽调出来的。
田留安虽性情坚毅,长于战阵,但并不是那种有捷才的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推脱。
那士卒是史万宝亲卫,环顾四周,高声道:“原国公身怀圣人诏令,河北道诸军均受指派……”
田留安脸色一变……圣人诏令?
话音未落,厉喝声突然响起。
“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
田留安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面前的史万宝亲卫双目圆瞪,胸膛处露出明晃晃的刀尖,心头血顺着刀尖猛地喷出。
那亲卫身子一软,缓缓倒下,露出了身后面若冰霜的李善。
毫不在意的拔出长刀,李善拱手道:“些许小事,愿代为总管为之。”
饶是田留安久经沙场,也没见过如此情形,面前的少年郎两刻钟之前剖析时局,清晰明了,温文儒雅,好似有道君子,转眼间手刃史万宝亲卫,霹雳手段。
倒下地上的亲卫流淌的鲜血,和李善脸上平静的神情,形成极具冲击力的对比。
田留安深吸了口气,大步向前走去。
此时此刻,苏定方已然和突厥兵接战……其实突厥兵并不打算接战,放缓马速,分出一小队人马上前高声吆喝了几声。
但苏定方不讲武德,反而加快了马速,仗着身穿明光铠,硬挨了两箭冲入敌军中,手中马槊连续捅翻了三个突厥人。
随后跟上的柳濬率两百唐骑轻而易举的将剩下的数十突厥人杀散,不远处的突厥大队登时大哗。
顶多两百骑兵,主动向两千骑兵挑衅……简直就像一只狗挑衅一群饿狼。
这谁能忍?
第一时间,只听得一阵嗡嗡弦响,一蓬箭雨落在了唐军头顶,纵然有从前日夜袭大胜缴获的铠甲护身,也有十余人被射落下马。
身上已经插了七八支羽箭的苏定方挥舞马槊,率军绕出一个弧度,从侧翼凿入突厥骑阵。
总的来说,唐军、突厥交战,前者因铠甲、兵刃优良善于冲阵,而后者的长处是骑术精湛、马力充足、长于奔袭,而且人人擅射,毕竟号称控弦。
突厥兵放缓马速,唐军加速冲阵,看起来优势应该在唐军这边,杀入阵中的苏定方面前无一合之敌,眨眼间就扫出一片空间,让身后的骑兵顺势破阵。
但实际上,在苏定方破阵之前,突厥骑兵如行云流水一般四散开来,胯下马匹似乎像是他们的手指一样,轻而易举的散开,却没有造成什么拥挤堵塞。
所以,看似唐军凿入敌阵,但实际上杀伤效果并不大,苏定方也没失望,在未入窦建德麾下,他也曾经与突厥兵交战,清楚对方的战法。
探出身子,手腕用力,长长的马槊将两个突厥兵扫落马下,苏定方高呼一声,正引军向东侧遁去,却见数十突厥兵大吼大叫,围住了柳濬。
柳濬的马槊早就不知去了哪儿,抢来的长矛也被砍断,只能抽出一把弯刀四处砍杀。
周围几十个突厥兵将柳濬和七八个唐兵围在中央,利箭纷纷,长矛戳刺,柳濬身边的亲卫很快伤亡殆尽。
就在柳濬绝望的时候,一匹褐色大马横冲直撞而来,苏定方单手持槊横扫,右手抽出长刀顺势逼开数名突厥兵,“走,走走!”
吼声如雷,长刀被苏定方随手一掷,正正没入对面试图阻拦的突厥兵胸膛。
十几个突厥兵只微微迟疑,苏定方已经率先杀将出去,柳濬和仅存的两个亲卫紧随其后。
只逃出去一小段距离,苏定方转头看了眼,猛地勒住了缰绳……因为突厥兵虽然蠢蠢欲动,但并没有追来。
苏定方咬着牙,放下马槊,手持大弓放了一箭,随后将头盔取下,从怀中取出那顶皮帽戴上。
最开始是几声听不懂的惊呼声,随后喧哗声猛然大作……苏定方心里一定,吆喝了几句,带着残余的百名唐骑往东侧驶去。
那个突厥青年的身份的确不凡,地位很高,是阿史那王族中人,类似的人物在可以骑马射箭的时候,就开始拥有自己的嫡系,而这两千轻骑就是他的嫡系。
三日前的夜袭一战,被李善随手送给柳濬的那柄弯刀让突厥人发现了一丝线索,再看到这顶熟悉的皮帽,两千轻骑再也忍耐不住,终于放马追来。
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