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进来,关宁襄紧了紧衣服,缩着脖子倚在门口问。
“罗奶奶让人送的早餐。”祁西屿大步进门,将她拖进屋里,又关上门,“你先吃东西,我去把壁炉烧起来。”
“不用。”关宁襄说,“没那么冷。”
“我冷。”祁西屿不由分说,将她按在沙发上,“快趁热吃。”
关宁襄看着他麻利地准备生壁炉,也不再阻止,拿着食盒坐到壁炉旁边的地毯上。
打开一看,里面种类还挺丰盛,她拿了两个生煎包,自己吃一个,另一个喂到祁西屿嘴边。
祁西屿笑着吃了,看她一眼,扔下柴火,又去拿了个柔软的坐垫放到地上。然后也不说话,直接将关宁襄抱起来,放到坐垫上,再继续生火。
关宁襄:“……”
她红着脸,咽下生煎包,假装很淡定:“还是小时候的味?,罗奶奶真好。”
“罗奶奶知?你喜欢吃。”祁西屿说,“肯定会给你做。”
关宁襄小时候活泼可爱,嘴还甜,家世又比较惨,加上关爷爷的恩情,祁爷爷对她比对祁家所有孙子孙女都上心。罗奶奶跟在祁爷爷身边,自然也对她很好。
但也就是因为这样,祁家那些孩子,反而不怎么喜欢她。
大人们总喜欢按照自己以为的方式去对孩子好,却不知?,孩子其实也有自己的想法。
不过,对祁西屿来说,这或许能算得上好事。
因为如果大家都很喜欢关宁襄,以他小时候的性格,怕是没机会经常待在她身边。
他快速生起壁炉,又将关宁襄连人带垫子,挪到壁炉旁边。然后自己才坐在她身边,借着手脏,也不去洗手,只是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厚着脸皮让她投喂。
第一次有了最最亲密的接触后,两人对对方都比平时更加依赖,想要靠得更近,想要更多身体接触,想要黏在一起不分开。
他们就坐在一起,整理完爷爷奶奶留下来的物件,最后祁西屿一件件放回去,关宁襄靠在壁炉边看着他一趟趟跑,感觉自己可以就这样看一辈子。
中午还是隔壁送的饭菜过来,罗奶奶倒是体贴人,也没催他们过去,只是一次次提醒,他们答应过今天会过去。
关宁襄和祁西屿无奈,下午收拾完后,还是去了隔壁串门。
“快进来。”罗奶奶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开心得合不拢嘴。
祁西屿之前在祁家虽然有点边缘化,但那也是正经的祁家子孙,尤其他还是祁家现任当家人唯一的孩子。所以祁宅这些人对他俩还是非常谨慎的,全都放下手里的活,过来打招呼,宅子里更是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我们就随便走走。”祁西屿并不喜欢太多人跟着,摆摆手?,“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管我们。”
罗奶奶忙示意其他人都退走。
这里毕竟是祁西屿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还是有很多回忆。不来也就算了,既然来了,也想走走看看。
三个人慢悠悠在院子里转着,都不约而同朝书房方向走去。
祁西屿小时候在这里待的时间最长,他喜欢读书。
在书房的那扇窗户前,关宁襄和祁西屿同时停下了脚步。
小时候觉得很高、要垫着脚尖才能看得到的窗户,现在却只到她腰间,关宁襄不由想起了当年祁西屿在这里抱着她睡了一整个下午的事情。
祁西屿也在想那一幕,不过他的感受和关宁襄不同。
他也不清楚到底是自己天生就比较冷漠,还是受到父母影响,后天的条件反射,反正打他记事起,他就没有太多情绪。
喜怒哀乐,不过是从书上看来的一个个词语,至于具体的内容和表现,没有人教过他。更深层次的情绪,自然就更不懂。
那个下午,他看到很久没见的父亲过来,甚至感觉到有点陌生。
关宁襄很紧张,怕被责备。
祁西屿看她慌张地躲起来,才明白理论上来说,他父亲应该关心一下他去哪里玩了,最近功课做得怎么样等等这类琐事。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祁西屿并不知?,或许是关宁襄过分急促的心跳影响了他,他心跳也快了两分,有点好奇,想体会一下。
所以,当关宁襄躲起来,让他也躲起来的时候,他没有躲。
不仅没有躲,还故意站在窗户前面,不管父亲站在哪个角度,只要进了书房,就一定能看到他。
父亲进了书房,跟爷爷谈论了很多事情,在书房待了很久。
他或许看到自己儿子了,也或许没有,反正他没有责备他不好好读书、也没有问他功课或者身体,他谈完事情就直接走了。
那一刻祁西屿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只是抱紧了怀里的女孩子,感觉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别人都说祁西屿是根木头,没有情绪。
只有祁西屿自己才知?,那个下午,他有很强烈很强烈的冲动,想把怀里的女孩子偷走,藏起来,只属于他一个人。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罗奶奶简单地理解为藏起来,却刚好完美符合祁西屿当时的心境。
祁西屿忽然转身,以当年的姿势,在同一个地点,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