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平原迤迤然走远了,关宁襄跟祁西屿默默对视半晌,默默关上门,默默走回房间。
几套制服还散落在桌上,但关宁襄已经不担心了,反正男士女士都有,要穿大家一起穿,谁也不吃亏。
想想那画面……算了,她不敢想。
不过她倒是突然懂了,为什么制服会成为一种情趣。
只要想到它们穿在祁西屿身上的样子,她就能理解了。
当然,前提是她没穿,不然就真的太野了。
祁西屿也在看那几套制服,他显然也清楚他不可能单独让关宁襄穿,他自己大概也并不想穿,所以很快便镇定地说:“别管这些礼物了,先去洗漱换身舒服的衣服,我有话想和你说。”
白天那番话是当着镜头说的,很多话没法直接说,关宁襄早知道他们回来得谈一谈,点点头朝浴室走去。
走了几步又回头,站到祁西屿面前:“帮我拉下拉链,我够不到。”
她站在那里,微低着头,颈脖拉出白皙柔软的弧度,肩胛骨凸起,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祁西屿闭了闭眼才伸手,他就没干过这种事,拉个拉链也小心翼翼,指尖在皮肤上来回摩擦。
关宁襄原本没想太多,这样一来也忍不住渐渐红了耳根。
拉链拉到一半,她就喊了停:“可以了,后面我自己来。”
祁西屿刚好看到一角白色内衣,身体也渐渐发热,不再坚持。
“等等。”关宁襄走到浴室门口又回头道,“你可别又出去吹风。”
祁西屿:“……”
本来没想,她一提醒,倒真有点想去了。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出去,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等关宁襄出来他再进去。
洗完出来,发现关宁襄半坐在床上玩手机,几套制服都已经收起来了,床头柜上的蓝色盒子也被拆开,里面的东西一看就少了几个。
祁西屿忍不住低笑一声。
关宁襄本来是按照上回他的意思做的,听到这笑声,不解地转头,看到他眼底有点无奈的神色,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她将套子装在行李箱里带走,不就说明今晚用不到吗?
在祁西屿眼里,这应该相当于一种委婉的拒绝吧?
关宁襄:“……”
她收拾东西的时候,真的没有这个想法,准确地说,今天她就没想过要不要做这件事。可要解释,好像又变成了一种邀请?
“放心,今晚真的用不到。”祁西屿关掉头顶的大灯,笑着道。
关宁襄也懒得解释了,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岔开话题:“你之前说有事要和我说,什么事?”
“你想明白我为什么会讨厌银杏了吗?”祁西屿坐上床,跟关宁襄面对面。
上一次关宁襄没细想,今天他再提起后,她心里倒是有了点想法。
她喜欢银杏叶,是因为那一天,她在银杏树下对祁西屿第一次动了心。她爱屋及乌,看银杏时带上了滤镜。
但是,同样的场景下,她在前一秒,刚对祁西屿说过“离婚”。
按照祁西屿的表现来看,他或许那时候就对她有意思,那“离婚”对他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他因此迁怒于银杏,好像……也说得过去?
“是因为我说离婚吗?”都到这份上了,关宁襄也不再扭捏,直接问道。
“对。”祁西屿也坦诚。
虽然已经猜到,可真听到他亲口承认,关宁襄还是忍不住有点惊讶,随后却笑了下。
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场景,同样的两个人,同样的一件事,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命运有时候真爱开玩笑。
她但凡早一秒心动,或许情况都会不一样。
“笑什么?”祁西屿微微皱了下眉,表情肉眼可见有点紧张。
他现在还没看到那期节目,并不知道关宁襄为什么会喜欢银杏,还以为她在笑他。
“不是笑你。”关宁襄将滑落的被子拉到他身上裹住他的身体,双手拽着被子抬头看他,“你很快就会明白。”
因为这个阴差阳错,两人错过了三年,这当然不是一件好笑的事情。
如果他俩还没有重逢,或者已经彻底分开,关宁襄肯定笑不出来。但好在现在他们已经重新坐在一张床上,而且看起来都还没变心,这件事情就可以轻轻带过,没必要苦兮兮的。
祁西屿低头看看她的手,也不再追问,继续道:“我那时候不想离婚,可你知道我这个人,不会说话、不懂浪漫,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甚至也不太清楚那种感情是不是喜欢。当时家里刚好有事,其实我出不出国都可以……我选择出国,就是在逃避。对不起,襄襄,那时候关爷爷刚离开,你明明那么难过,我却……”
“这事不怪你。”关宁襄摇摇头,“我们当时本就说好的,就算结婚也互不相干,各自过各自的生活。所以不管你做什么,都没有对不起我,只是……”
她将被子抓在一只手里,另一只手伸到他心口位置碰了碰:“委屈了你自己的心。”
祁西屿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怔怔看着她,一时竟不知道自己原本想说什么。
“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