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里的气氛不算好,在坐的很多小豆人几次想站起来说两句话缓和一下气氛,却好像被无情的力量按在了椅子上,动不了分毫。
大东家又陷入了沉默之中,杨昭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词句。
“我们赤县神州的人自古有人生四大喜,其中一喜就是他乡遇故知,我真的尊重您说的那位前辈,我想那位前辈也会喜欢我这个上门祭拜的小辈。”
这话说的有些言不达意,甚至有些牵强附会。
但杨昭在努力表达自己的善意。
这个机会千载难得,她真的不想错过。
“当然,我也有点私心,我们赤县神州的道统不济,我的道途雾气茫茫,摸不到方向。”
杨昭直视着这位大东家,尽量让自己的双眼显得很真诚。
“对前辈您来说,祭拜这个事情可能有点多余,但对我来说,吴前辈存在过这件事在道途上就是个很好的指路明灯,这次祭拜能让我更坚定的走下一步。”
“所以,我才会放弃前辈提出的那么丰厚的条件来选择去祭拜吴前辈。”
桌子上的小龟已经试探性的伸出脑袋,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然后伸出四肢,四处乱划拉寻找翻身的支撑点。
这大东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小龟可爱的动作给逗到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行啊,只要你想去,我就带你去一趟。”
他说完直接站起身来,一挥衣袖,杨昭只感觉眼前呼的一下黑了。
她心跳直接漏了一拍,恐惧直接找上了她。
可没等她害怕太长时间,不一会她脑子开始浑浑噩噩,不知时间,不知空间。
等再次恢复理智的时候,她已经到了一处山野之间,哪怕不睁眼看也知道她旁边就是那位大掌柜的。
杨昭是受惊的野鹿向旁边蹦了几步,拉开双方的距离。
随后她的心脏才开始后知后觉的快速跳动起来,有股不蹦出胸腔不罢休气势。
不管杨昭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是常识的,她的这条命确实落到这位大掌柜的手上。
是生是死全在人家的一念之间,你让杨昭怎么不后怕?
杨昭这几个动作有点突兀,可这位大掌柜的见多识广,对她的这种行为并不惊讶。
他双手一指,前面的一块大石头。
“呶,前面那个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吴前辈,你想祭拜就抓紧点时间,不要耽误我回去吃饭。”
杨昭愣愣的巡视半晌,眼前除了树就是一块三米多见方的大石头,根本就没见到坟墓在哪。
她怔愣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这是异界,坟墓和自己以为的可能不是一个东西。
她再次把自己的目光集中到那块大石头上。
整块石头呈红棕色下半截埋在土里,上半截被风吹的都有些风化了。
这不会是一块比较原始的石棺吧?
杨昭进前查看也没发现缝隙,这怎么看也不像里面埋个人的。
“前辈,您说吴前辈是在这石头里,还是在石……石头下?”
这位吴前辈的尸骨不会被这块大石头压着呢吧?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就在那块地,你赶紧祭拜,祭拜完咱们就走了。”
大掌柜饶有兴致的逗弄手中小龟的脑袋,气的小龟张口咬了她一下。
这边扬州没得到答复,只能硬着头皮从乾坤袋里摸出一个破旧的衣服当扫帚,把大石头上的尘土清理干净。
然后围着大石头就开始拔草。
这边,大掌柜被小龟咬了几口也不生气,见杨昭的一系列打扫的动作有些疑惑。
“你上这种地来了?那石头两边的草可不是什么灵草,你拔了也没用。”
杨昭抬起头讪讪的笑。
“前辈有所不知,我们那习俗祭拜的时候一定要给对方打扫一下卫生。”
若这是一个正经的坟头的话,杨昭还要捧起两捧土,给这坟头翻新一下。
但显然,这块大石头是用不上这番功夫的。
她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大石头附近半米见方的杂草都被杨昭清理干净了。
随后杨昭观察了一下太阳的位置和周围的环境,找了找自己心目中正南的方向,画了个圈。
她从乾坤袋里摸出三根引神香点燃,插到了圈里。
随后又在乾坤袋里摸了摸,找出自己放在里面的零嘴,分了三份放到圈里。
这也是来的匆忙,要不然,按照杨昭老家的习俗,她还要拿几份黄纸放到坟头顶上,用一颗石头压着才行。
现在没有那些东西,也只能简办一下。
杨昭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用了个清洁术,招来一个大水球洗了个脸和手,理了理头上的发髻。
这才老老实实的站在祭品前面,作了个圆揖,开口就是汉语。
“晚辈杨昭,从赤县神州而来,云阳观的外门弟子,听闻吴前辈与此处栖身,特来祭拜。”
“晚辈从一年前来到此地才知有开脉起灵一说,也是去年才知修真是真有其事,不是野史话本里的灵异故事。”
她从乾坤袋里面翻出给张世彬准备的白酒,起开盖子,绕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