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对面前的一切都有些不适应。 富贵要坦然许多,他儿时家境贫困,要不也不会进宫做太监的。 而且在司徒炎出宫建府之后,他也没少跟着司徒炎到处混,京中除了金玉满堂,这种不堪的地方也是有的。 两人跟着小喜进到破庙正殿,然后在一个角落里停了下来。 那个角落地上铺着一张破席子,席子上面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露出的棉花都是黑色的破被。 那人似乎病的很重,盖着被子的胸口只能勉强看出起伏来。 小喜已经习惯了,先是从一旁破口的破罐子里倒出水来,然后小声的叫着那人。 富贵和莲心凑过去,然后就看到一个留着一脸络腮胡子的壮年男人。 那男人长着一个鹰钩鼻子,身体十分粗壮,看起来并不像那种病的起不来床的人。 “小喜这是你什么人?”富贵很擅长伺候人,也不嫌那壮汉身体脏污,上前帮着小喜扶起那人来。 莲心看着也不好意思杵在一边,连忙把碗接过去帮着喂水。 那人晕晕沉沉,嘴唇已经干裂,感到冰凉的水,机械的动了动嘴,有不少水从嘴边流了出去。 莲心见那人嘴角流了不少水,连忙用帕子擦了擦。 她这时动了怜悯之心,也不嫌弃这脏汉子弄污了她的帕子。 她正擦着,那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莲心本来还在专注擦着,被他这一睁眼吓了一跳。 这人的眼神十分凶悍,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虚弱的病人。 莲心在京中也是有些见识的,起码在贾家,除了上过战场的贾代善等少数人,她还没觉得谁的眼神比这人凶悍。 那人猛地一把抓住莲心的手腕,莲心吃痛的叫了一声。 “哎,你做什么?”富贵赶紧帮忙要掰开他的手腕解救莲心。 “叔叔。”小喜也叫了声。 “小喜……他们是什么人?”那壮汉看到小喜从放下心来,但是依然不松开抓着莲心手腕的手。 小喜又连忙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好心人?怕是来历不简单吧。”那人这时才松开莲心的帕子,他的视线还从帕子上掠过,以他的见识这帕子可不是普通商人家的小丫鬟能用的了的。 富贵不敢暴露他们的真实身份,就赶紧说:“我家主人是要去西北上任的官员,并不是什么商人。” “西北?”那人听到这个词身子晃了晃。 不过富贵他们都当成他是身体虚弱,并没有在意。 “呀,你在发烧!”莲心揉着刚才被抓疼的手腕,然后手腕上依然停留的高热让她意识到这人正在发烧。 富贵听说,摸了一把那人的额头。 那人有些抵触被旁人碰触,身体想要躲开,却因为过于虚弱没有躲开。 “好热!”富贵已经摸到他的额头,也叫了出来。 这个温度,普通人怕是已经躺平了,这人还能说话这身体素质可不是一般的好。 “我和爹娘还有邻居大爷大娘他们一起逃荒,路上又遇到土匪。爹娘他们都被杀了,幸好碰上了叔叔,是叔叔救了我。” “他不是你亲叔叔?”富贵从小喜的话里听出一些事情来。 小喜点点头:“不过叔叔救了我,以后就是我的亲叔叔,我一定好好孝顺他。” 这时那人又撑不住,眼睛闭了起来,众人连忙把他放回铺上。 “你叔叔烧的厉害,就是好人也顶不住的。”莲心说。 小喜道:“我天天在街上讨钱,已经讨了几个铜钱。今天幸好遇到你们,算算要再有几个铜钱就够给叔叔看病的了。我去药铺子打听过了,他们连看病带抓药要二十个铜板。” 莲心眼圈有些红,贾家的下人中有不少像小喜这样大小的小厮。 那些小厮也没多少差事,整日里凑在一起玩耍。 跟他们比起来,小喜要早熟的多,已经肩负起一个人的生死了。 “我这里还有些钱,你拿去给他请郎中吧。”莲心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些钱来。 身为贾敦的大丫鬟,她的月例可是头等的,家里又没有人了,手上十分的宽裕。 小喜眼睛一亮,他接过钱,数了数,只拿了一些,剩下的又还给了莲心:“用不了这么多的。” “真是个傻孩子,你还要长身体,你叔叔之后也要调养身体,还是需要钱的。”莲心说着又把钱塞回给小喜。 小喜听了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