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起来:“知府大人十分赏识昊哥儿,还问起昊哥儿的年庚是否婚配来。听说知府大人家有一位嫡女,容貌出众,大人一直想为小姐寻觅一个佳婿。我们昊哥儿哪都好,就有一点,天生命苦,没有从太太的肚子里爬出来。” 贾敦没有说话,低头盯着自己被子上的花纹细细的打量。 海棠偷偷打量她的神情,也不以为然,继续说道:“老爷说昊哥儿的前程不能耽误,知府现在如此赏识昊哥儿,这个机缘不能错过。” 一旁的莲心听到这里已经怒不可遏:“你那昊哥儿不过是个奴才秧子,难道还想寄名在姑娘名下,以庶充嫡?姑娘是什么身份?姑娘可是开国八公的后裔,堂堂的公府小姐。你是个什么身份?不过是贾家的一个家生子。那魏家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当年跟对了主子,跟着太爷出过兵混了个世袭的军职而已。” 莲心这番话可以说是把海棠还有魏家的老底都一股脑的揭了开,海棠笑容立刻消失,一挥手示意一旁早就虎视眈眈的婆子过来把莲心架住,拿帕子堵了她的嘴。 莲心被堵住嘴不能说话,只能瞪着海棠嘴里呜呜哇哇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贾敦担忧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海棠,这个时候她神情平静的说:“你想要什么?” “姑娘果然是聪明人,这点从奴婢刚开始伺候姑娘的时候就知道了。只可惜,姑娘聪明归聪明,却没聪明对地方。姑娘处处忍耐,却不知道这世上有许多人活的不易,不能事事忍让,该争的时候就要争。奴婢这辈子就凭着一个争字才活到现在,现在奴婢又要为自己的儿子争一争了。老爷说只要把奴婢扶正,昊哥儿就会是嫡子。所以为了昊哥儿,奴婢今天是特意来送姑娘一程的。” 一旁的莲心拼命挣扎起来,力图挣脱控制她的婆子,她已经知道贾敦正面临生死危险。 贾敦的神情依然没有变化,或许她早就心死看破生死了。 “我知道了,我忍了一辈子,可能真的如你所说,我确实是做错了。如果有来世,我绝不会再忍了!” 贾敦说这话的时候,嘴边溢出了鲜血。 海棠一怔:“你……” “我处处忍让,逆来顺受,临死之前也想自己做回主。”贾敦脸上现出一个解脱的笑容,这让满是病容憔悴不堪的她看起来美丽了不少。 原来在刚刚海棠和莲心对话的时候,她一直低着头,却是趁人不注意把一只金戒指吞了下去。 贾敦的身体摇摇欲坠,她缓缓闭上眼睛任由身体向后倒去。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莲心趁旁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挣脱了禁锢她的婆子,一头撞向了旁边的墙。 “莲心!” 贾敦忍不住喊了一声,这声音之响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更可怕的是,她居然听到了有人回应她:“姑娘,可是魇着了?” 贾敦一下子睁开眼睛,然后她看到眼前正急切喊着她的年轻了十多岁的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