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纷纷驻足欣赏,彼此议论点评道:
“你听这琵琶声,这曲子还挺好听的。”
“这琵琶声如此动听,是从哪儿传来的呀?”
“好像是三楼的雅间里传出来的,能住在那儿的小娘子非富即贵,许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不,这琵琶声如此绝妙,颇有江南韵味,肯定是从江南来的哪一位大家。”
“兄台所言极是,这琵琶声如此精妙绝伦,不但需要天赋,还须得十几年勤学苦练方可。”
“这位兄台所言极是,若非江南来的名家,恐难有如此高的技艺。”
“大赞,大赞。”
“哪里,哪里。”
……
在这琵琶声中,一位微微眯着眼睛的青衫男子左手拎着一个食盒,右手持画卷,一边行走,一边摇头晃脑地吟诗道:
“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啊,真是大家风范。”
念叨着,他又加快了脚步,找到三元客栈的掌柜的打听道:
“掌柜的,敢问是哪家的名家在弹琵琶啊?”
“还请官人恕罪,小人实属不知,只知道是三楼的客人,好像是位小娘子。”
三元客栈的掌柜拱了拱手告罪道。见此,青衫男子又展开他手里的那幅仕女图问道:
“你看,可是画中这位小娘子啊?”
看了一眼仕女图,三元客栈的掌柜微微皱眉问道:
“你是谁啊?找这位小娘子又有何事?”
闻言,青衫男子拱了拱手作揖道:
“掌柜的,你请放心,在下不是什么歹人,在下杜长风,乃是今科进士,受好友欧阳旭所托特来贵客栈看望这位赵小娘子,还请掌柜的告知这位赵小娘子是否就住在这顶楼上?”
“原来是今科进士啊,久仰久仰,不瞒公子,这画上的小娘子确实是住在楼上。”
“多谢掌柜的告知。”
“进士客气了。”
……
三楼上房里,赵盼儿累了,便换了宋引章继续,琵琶声戛然而止。
也就在此时,杜长风登上了三楼,被袁旭东的护卫拦住了,他便朝着房门大声喊道:
“敢问钱塘赵娘子在吗?”
“你是谁啊?”
孙三娘打量着杜长风问道,她刚刚从外面回来。
杜长风是近视眼,他循声看向问话的孙三娘拱手作揖问道:
“敢问可是自钱塘来的赵娘子啊?”
“你是何人?”
“在下今科进士杜长风,受好友欧阳旭之托,前来看望赵娘子,还望得赐一见。”
听到对方是欧阳旭的好友,孙三娘立马翻脸骂道:
“滚!”
“啊?”
杜长风愣了一下,他听欧阳旭说赵盼儿知书达理,怎的现在一见,对方竟然这么泼辣无礼?他不由地怀疑起孙三娘的身份,展开手中的仕女图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又凑近看了一眼孙三娘,他顿时结结巴巴地道:
“不像啊,你你,你不是赵娘子?”
“呸!”
孙三娘直接“呸”了杜长风一脸口水,她双手掐腰泼辣道:
“你姑奶奶我叫孙三娘,不叫赵娘子。”
“哎!”
被孙三娘“呸”了一脸的口水,杜长风赶紧退后几步,从袖中摸出一副用水晶做的眼镜片,举在眼前看了一会儿孙三娘,满脸气愤道:
“你这女子好生无礼啊,我要见的是赵娘子,你为何从中阻挠啊?”
“亏你是个进士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赐是什么意思你不明白?”
看着杜长风,孙三娘彪悍地道:
“赐的意思就是想见你就见你,不想见你你就得滚!”
“你这女子,你,你吃了炮仗了你啊,怎么那么厉害你?”
“滚!”
“三娘,你让他进来吧。”
房间里传出赵盼儿的声音。
“盼儿。”
孙三娘有些不情愿地让杜长风进了屋。
一走进房间里,杜长风就看见一模模糊糊的窈窕身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他赶紧上前拱手作揖,笑道:
“敢问是钱塘赵娘子吗?”
“我是赵盼儿。”
赵盼儿轻声回应道,她满脸娇媚,嫣红,双眼如一汪春水般迷人,就像是雨露后的牡丹花,娇艳欲滴,可惜杜长风是个睁眼瞎子,看不见如此娇艳妩媚的美娇娘。
看着模糊不清的赵盼儿,杜长风将手里拎着的食盒放到了桌子上笑道:
“这是东京向阳楼最知名的果子,还请赵娘子品尝。”
赵盼儿在桌边坐下直接道:
“不知道杜官人此来,是要替欧阳旭带什么话?”
闻言,杜长风道:
“其实我本次前来呢,并非是受欧阳所托,而是我自己实在看不下去,才拿着你这幅肖像,一家客栈,一家客栈寻来,主动劝说的,那就恕我直言了啊。”
看着赵盼儿,杜长风痛心疾首道:
“欧阳对你一片深情,而你却是倨傲无礼,心胸狭隘,口口声声不愿为妾,真是有辱你才情俱佳的令名啊。”
见杜长风竟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