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时日,酒楼大门口走进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腰上拴着褡裢葫芦,一进门吸了吸鼻子,露出满意神情。
洛溦正?给扶荧倒着酒,抬眼瞅见来人,顿时手一抖,撂了酒壶,开始低头找东西:
“诶我筷子呢……”
扶荧看了眼她碗边的?筷子:……
门口那男人被伙计迎入,一面扫视周围餐桌上的?菜肴,一面往里走,走过?洛溦他们的?酒桌,驻了足,盯着上面的?羊肉花丝、酱汁虾炙、韭葱蛤蜊羹,赞赏地点了点头。
正?要再抬脚,视线瞟到“低头找筷子”的?洛溦,眯了眯眼,又看了看桌上的?菜。
“绵绵丫头?”
他凑近过?来,伸手去就掰洛溦垂低的?脑袋。
扶荧哪容他如此放肆,当即横臂扫出,击向那人面门。
“别!”
洛溦无奈抬起头,喊停扶荧,又转向被拳风击得胡须乱颤的?老头,尬笑道:
“郗隐先生,你……你怎么来洛南了?”
郗隐快一个月前收到了鄞况的?信,说洛溦气血郁结,恐命不久矣,催着他来长安看病。
他从越州出发,一路西行,打算经?洛南北上,渡河再去长安,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洛溦。
眼下识破她的?伎俩,破口骂道:“你这鬼丫头,以为你埋着脑袋我就认不出你?从小养在我跟前,就喜欢戴栀子花的?簪子,吃羊肉佐蛤蜊,我能认不出?跟在你那蠢爹身边待了两年就没学啥好的?,净学他那股子的?蠢劲去了……”
洛溦抬手摸了下发髻里的?玉栀子花簪,暗呼倒霉,抬头见郗隐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