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经被困在荒院里十来天,外面日夜都有?禁军巡守,根本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行刺。陈虎饿了几日,最?初的斗志早已消灭殆尽,只想?着等狗皇帝返回长安、撤了行宫禁军,便重新逃出去。
“我听到动静,就连忙下?榻,藏到了榻底,打算伺机而动。从榻底下?望出去,我看见一男一女?进了屋,男人的靴子?上用金线绣着只长了角的狮子?,估摸是个武官之类的人。”
喽啰问:“那?女?的呢?”
陈虎说到了重点,语气逐渐猥琐:
“那?女?的,是被那?男的抱着进来的,赤着一双脚。那?脚啊,啧啧,又白又嫩,脚趾因为紧张有?些蜷着,指甲透着粉色。那?时我就寻思……”
他嘿嘿笑了几下?,“换作伺弄老子?,她的这双脚,怕是比她的手更好用。”
喽啰们?皆起哄地笑了起来,时不时交换几句不堪入耳的秽词艳语,打笑着。
又问:“然后?呢?就直接开干了?”
陈虎摇头,“那?女?的似乎不愿,软绵绵地被抵在了墙上,嘴里叫唤着不要不要,还挣扎得挺厉害。”
喽啰道:“嗐,这时若是虎哥出去,让那?娘们?儿?见识到什么是真男儿?英姿,定?是再不会嚷嚷不要。”
众人又笑了起来。
储室内,洛溦实在听不下?去了。
换作往日,或许还能?再忍忍,眼下?她与景辰身体相贴,稍一凝神就能?听见他咚咚的心跳,只觉窘迫异常。
她抬起手,捂住了耳朵。
景辰也意识到了尴尬。
血气方刚的年纪,怀中又揽着心爱的女?孩,纵然明知?那?些话肮脏龌龊,却也难免叫人心跳加快。
他拢过衣袖,覆到洛溦头发上,帮她掩住了耳朵。
门外的调笑声渐渐散去,陈虎继续讲述奇遇——
那?男人颇是动了情,一直哄那?女?子?,手上动作却是不停。
那?女?子?哭了起来,挣扎间求道:“不可以哥哥……”
男子?停了停动作,过了会儿?,低声道:“没什么不可以。”
女?子?眼泪落得愈发厉害,“你是要逼死我……”
男子?笑了起来,“好啊,我们?一起死。”
说完就把女?子?拦腰抱起,扔到了榻上。
喽啰们?再次哄叫起来:
“带劲儿?!”
“行宫里的女?人身份都不普通,该不会,是武官绑了宫女?嫔妃,准备用强吧?”
“皇帝的女?人也敢睡,有?种?!”
“可那?女?的管人叫哥哥,说不定?是旧识亲戚之类的。”
“你小子?没被人叫过情哥哥吧?”
其余人口干舌燥地追问下?文:“大当家,那?后?来呢?”
陈虎喝了口酒,卖起关子?来:
“想?听后?来的事?想?听今晚就给老子?打起精神,上甲板轮班守着,等彻底甩掉追兵,回到寨里,我再继续说!”
事实上,那?男人刚把女?子?扔上榻,就觉察到那?床榻被人睡过,当即就抱了人出屋,没过多久,禁军就冲进来搜人。幸而陈虎机警,趁着那?对男女?出门之际,便也遛了出去,藏在院墙下?的狗洞里,方才逃过一劫。
只是这种?藏狗洞的丢脸事,自是不能?跟手下?人细讲。
喽啰们?皆失望唏嘘。
储室内,洛溦还捂着耳朵,头藏在景辰的臂弯里。
恍惚间,觉得景辰的呼吸像是微微急促了一瞬,身体骤然僵滞,仿佛是被什么突如其来的念头攫住了心神。
她松开手,抬起头:“怎么了?”
景辰回过神,竭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半晌,轻声道:
“没什么。”
可洛溦仍旧感觉他心跳得很快。
是不是……
这么一直靠着,到底有?些太亲密了些?
她微微拉开了些距离,把发烫的面颊靠到了景辰的衣袖上。
景辰镇静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们?话说完了,你也先睡会儿?,我守着你。”
洛溦捏着他的袖角,“嗯”了声,“你也睡会儿?,反正门锁着。”
黑船在湍急的江水中,又冲撞了莫约一个时辰,行速渐渐放缓下?来。
陈虎带着人,去到甲板。
不多时,庆老六下?到舱室,敲了敲储屋的门:
“船快靠岸了,你们?出来吧。”
又去角落唤醒了宋昀厚。
景辰之前脱下?的湿衣尚未全干,但他还是依旧换了回来,把袍子?罩到洛溦身上。
洛溦如今知?道了景辰父母的故事,很配合地裹上了衣袍,又用地上的灰土涂黑了脸,跟他一起出了屋。
宋昀厚夜里发起了烧,浑浑噩噩地睡了一会儿?,被庆老六扶着上了甲板。
景辰和洛溦也跟了出去。
此时已是寅时,夜幕深蓝,边缘处透着淡淡的曦光。
黑船靠停在河谷的水波平稳处,下?了锚,放下?了来往岸滩的舢板。
陈虎指挥着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