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过一些考虑,你且听一听!”
崇祯点了点头,随即从龙案上拿起一张纸递了过去,继续道:“福船三十艘、沙船三十艘、三桅炮船三十艘、子母船二十艘、蜈蚣船五十艘,
轻型的火龙船、连环船、鹰船、赤龙舟等各百艘,中型的海沧船、苍山船等不低于两百艘,战座船、巡座船等不等,根据总数配置!
朕只是说一个大致数,你可以根据实际所需和最强战力调整。”
说到这里,崇祯脸上却满是迟疑之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好一会儿之后,在三人的疑惑目光中,崇祯继续道:“规划是好,但朝廷没有这么多银子!”
孙承宗、袁可立两人眼中有些诧异,别人不知道太仓库情况,但他们知道一些。
这段时间大量买粮加上几个研究院的耗费,还剩下近四千万两,这叫没银子?
而郑芝龙则是愣了愣,似乎在思索什么。
但不待他想明白,就听见皇帝道:“但也不是没有可解决的方法,就看郑爱卿愿不愿意赌一把了!”
“赌一把?”
郑芝龙迷糊的神色立刻变得感兴趣了:“请陛下示下!”
“解决方法也简单,由郑爱卿出资,打造战船!战船、兵器和第一年的军饷等都由你负责
当然了,也不是让你白出,为了弥补你的损失和前期垫付的银子,新组建的商队获取的利润,朕给你五十取一!
只要你郑家为朝廷尽忠一天,这份承诺就一直存在!
郑爱卿,你觉得这个建议如何?”
“陛下,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臣赌了,一切都按陛下所说,臣再送一年战船的保养费用!”
这回崇祯有些错愕了,没想到郑芝龙答应的这么爽快。
“你确定?”
“确定!”
郑芝龙回答的铿锵有力,然后又补充了一句:“陛下,臣之前是一个去过海外诸国的商人!”
经商多年,远涉海外多国,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这个时候外海船的造价大概是一料二两银子,一艘五百料的战船差不多得千余两白银,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费用,差不多在一千二百两。
皇帝所规定的那么多战船,粗略算算差不多得百万两左右,加上兵器等等,最多不过两百万两白银,这点银子他赌的起。
以两百万两白银换商队五十取一的利润,还是一直都有的,简直不要太划算。
五十取一利润看着少,只是现在商队的一个零头,但朝廷肯定会开海禁。
以朝廷为主体组建的商队该是何等的强大,几年后,那银子就是哗哗的来,五十取一的利润远比现在的整体都多,而且还没风险,不用劳心劳力。
见郑芝龙同意了,崇祯也笑了,这种方法,也是崇祯近几日才突然想到的。
以后的修路、开矿等等,或许都能用这种方法,风险还让别人承担了,简直就是他妈的空手套白狼。
嗯……不对,准确的说叫共赢,各取所需。
不得不说,后世那帮人玩的很花。
“袁爱卿,一会儿你会同吏部,将郑爱卿的官职手续补一下,
随后会同兵部将南海水师舰队的战船、兵员定编确定下来,最后找户部核对所需银两,起草一份契约。”
“臣遵旨!”
待袁可立回应后,崇祯又和郑芝龙聊了几句,突然道:“郑爱卿,你有一个儿子叫福松。”
刚站起来的郑芝龙心头猛的一震,搞不清皇帝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道:“回陛下,的确如此,
是臣和扶桑平户藩之家臣田川昱皇之女田川松的儿子,大名郑森,幼名福松,刚好五岁了!”
“五岁了?”
崇祯手指轻轻的敲着龙椅的扶手,眼中满是思索。
可这敲打的声音仿佛一枚枚震天雷在郑芝龙心中炸开,让他额头冷汗直冒。
好一会儿后,崇祯抬起头看着郑芝龙:“不如将他送到北京城来吧,让你妻子也一起来!”
噗通!
郑芝龙瞬间跪了下去,眼中满是惊慌之色,与之前的镇定自若判若两人。
“郑爱卿,你这是……”
“陛下,臣发誓,此生必定全力以赴,为国尽忠,不敢有一丝一毫背叛大明的念头,请陛下放过臣的妻儿吧!
臣愿意将所有家产全部贡献给朝廷,就此远走海外,终生不再踏入大明一步,求陛下开恩!森儿他才五岁,这……”
咚……
咚……
郑芝龙将头磕的咚咚响,满脸悲戚之色。
看着磕头的郑芝龙,崇祯脸都黑了,这他妈的都什么跟什么?
一边的袁可立看了看皇帝的脸色,再看了看地上磕头的郑芝龙,怒喝道:“郑芝龙,你放肆!”
“郑芝龙,陛下乃当世明君,你是不是太小瞧陛下了?
陛下乃一国之君,掌控大明亿万百姓命脉,大局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拿一个五岁的孩子当人质。
再说了,即便你未来有了异心,陛下若是真想灭掉你,举大明之力,你觉得难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