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安我!”
“废话!”
熊文灿没好气的瞪了郑芝龙一眼:“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招安你?为什么不是别人?”
郑芝龙愣了愣,仔细琢磨了一下,结合朱谕的内容,他瞬间就明白了。
“大人的意思是,陛下看中的是我手中掌握的战船力量?”
“或者说是看中我去过扶桑、经商的能力,会多种语言,等以后开海禁了,让我率队经商,和当年郑和一样?”
“甚至是说看中我指挥水师的能力?”
“现在朝廷虽然掌控了一定的力量,但水师力量日渐衰弱,否则当年的倭寇也不至于那么嚣张,戚将军死后,沿海的将领就更少了。”
“现在倭寇暗中环伺,荷兰东印度公司蠢蠢欲动,大明急需一支能直接拉出来就战的水师,
而我在福建泉州、漳州等一带的百姓中威信甚高,由我出面,招募渔民,稍加训练都比现在朝廷的水师强。”
……
听着郑芝龙的喃喃自语,一边喝茶的熊文灿眼中满是赞许之色。
能在二十四岁的年纪,拉起一支七百艘船、还能与驻澎湖的荷兰军抗衡,无论是智慧、能力,那都是同龄中极为出色的。
难能可贵的是,此人虽然被称呼为‘海盗’,但却对家乡周边百姓极为慷慨。
这两年闽南旱灾,赤土遍野,树皮草根都被吃完,朝廷无力赈灾,但郑芝龙却是人给银三两,三人给牛一头,海船运到台湾垦荒定居,解了闽南大灾。
可以这么说,郑芝龙说话绝对比官府说话管用。
他之所以来找郑芝龙,帮他想办法,一是推荐、识人之功,
二是不忍此人人才流失江湖,
三是若能招安郑芝龙,那对福建沿海的安稳,绝对是一大助力,这也算是他任职期间的功绩了。
“一官,你的优势很多,诸如经商、统帅水师、手中的战船等等,而这些就是陛下需要的,
即便如今局势好一些了,但依旧是急需的,这就是你和陛下谈……讨价还价的筹码,就看你怎么说了!”
“大人,只要能见到陛下,我自然能说服陛下,可问题是现在我不一定能见到陛下呀!”
郑芝龙说着,突然看着熊文灿:“大人的意思是帮我推荐?”
“还用我推荐?”
熊文灿放下茶杯,哈哈大笑:“走吧,随我出去见几个人,你就明白了!”
片刻后,熊文灿带着一脸疑惑的郑芝龙站在了县衙门口,看着络绎不绝的人群:“锦衣卫的兄弟们,请来县衙一叙!”
突来的声音,吸引了正在告示墙前议论的百姓们。
而不远处的酒楼上,临街的一桌五人听着衙门口的吆喝声,顿时有些懵逼了,不是应该躲着他们吗?怎么还让他们出来了?
“百户大人,去还是不去?”
“既然人家邀请了,我们就去看看,看看这位巡抚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片刻后,一身便装的锦衣卫们到了县衙门口:“锦衣卫百户程明阳见过巡抚大人。”
熊文灿点了点头,看着郑芝龙,调侃道:“我说啥来着,只要你走出南安城,程百户就会带人找上你,
你主动去最好,不去押也给你押到京城去,你不会以为陛下真的找不到你吧!”
“大人说笑了!”
程明阳讪讪一笑。
他们还真准备这么干,南安县城、泉州、漳州一带,至少有百余名锦衣卫在等着郑芝龙,不曾想被他们几个等到了。
“不知道巡抚大人相招,所谓何事?”
“你们不是在找郑芝龙吗?他现在回来了,本巡抚和他聊了一下,他现在想通了,要去北京城见陛下,你们带他去吧!”
“多谢……”
“不行,谁都不可以带走一官!”
锦衣卫百户程明阳还没有道谢完,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不待他反应,看告示的百姓就围了上来。
“乡亲们,一官给我们做了那么多,朝廷还要带走他,这绝对不允许!”
“对,一官是好人,这几年大旱,若不是一官,我们早就饿死了!”
“给银子、给耕牛,还帮我们开荒,朝廷对我们都没有这么上心,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带走一官!”
“对,谁敢带走我们就跟谁拼命。”
“锦衣卫是什么,大家都很清楚,进了锦衣卫的大牢,不死也要脱层皮,绝对不能让一官受这份罪!”
“巡抚大人,若不是一官帮助,这闽南可就饿死数万人了,你就要被朝廷砍头了,你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
“哼,官官相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忘恩负义的家伙。”
“乡亲们,拿起扁担锄头和这帮锦衣卫拼了,掩护一官逃走!”
……
一时间,整个县衙门口的百姓们群情激愤,扁担锄头菜篮子砸的咣咣响。
几名锦衣卫满脸的尴尬,额头上满是冷汗。
刚刚郑芝龙进南安县城后就被他们发现了,本来想去抓的,但被百户给阻止了。
按这个么情况看,他们若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