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好一会儿之后,见陈平安两人没有说话,福王朱常洵叹了口气:“陈大人,安排一下,明日随本王进京!”
“进京?”
“进京?”
陈长安和潘明海两人同时惊呼了起来,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陈长安急促道:“大王,按照宗室规制,未得批准,不得出府,进京更不可能了!”
“大王,臣知道您着急,是不是先上表一封,等朝廷批准后再出发?
以您的身份,是可以动用三百里加急的,来回最多也就是半个月的时间,
如果您未得传召,私自出府入京,万一陛下震怒,那后果不堪设想!”
“不用了,此事本王已有决断,不仅要去,还要大张旗鼓的去。”
大张旗鼓?
陈平安两人再次懵了,张了张嘴,想问问福王,您是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明日进京,陈长安随行,调五十名校尉、五十名士兵随行护卫安全。”
“潘明海,本王离府后,封闭王府,任何人不得出入,违者,打折双腿!”
“行了,都去准备吧!”
陈长安两人立刻行礼后,缓缓的离开花园。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后,福王喃喃自语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是时候做决断了!”
说完慢慢的行走着,双眼却是看着花园的每一处,眼中满是留恋之色。
另一边,王府长史司内,陈长安和潘明海两人相对而坐。
“陈兄,大王这是什么意思?”
“还用问我?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相视哈哈一笑。
作为王府的左右长史,他们对整个王府的事情知道的太多了,也看的很透彻。
说世子朱由崧顽劣,那是碍着福王的面子,实际上这位世子沉湎于酒色、放鹰逐犬,若不是有福王管着,估计强抢民女、欺男霸女的事情也不少做。
如果只是这些,倒也罢了。
可这位世子资质平平,却是觊觎皇位。
他父亲福王朱常洵是明神宗朱翊钧的第三子,母亲是明神宗最宠爱的妃子郑贵妃,爱屋及乌,所以,神宗想废长立幼,但大臣极力反对。
因为这事,神宗和大臣们争斗了十五年,逼退首辅四人,部院级的官员十余人,罢官、解职、发配的更是多达三四百人,神宗更是故意不上朝表示抗议。
但最后还是在万历二十九年十月,立了皇长子朱常洛为太子,也就是当今陛下的父亲。
没想到朱常洛登基一个月就驾崩了,而后的天启更是沉迷木工,驾崩后兄终弟及,皇位传给了当即陛下。
福王与皇位擦肩而过,朱由崧又与皇位擦肩而过,所以,此事朱由崧就有些愤愤不平。
最后不知道怎么就和江湖人士和术士混在了一起,有术士说他有帝王命,所以,这位世子就开了各种鼓动。
奇怪的是福王的态度,一直都是不搭不理。
但自新帝登基除掉魏忠贤后,福王对朱由崧的态度就变了,管教极其严厉,这一次更是动手打了,直接关了起来。
两人能理解,皇帝如今有大势在,再想着皇位,万一传出去,那就是诛九族了,整个福王府都要陪葬了。
“福王此次进京,估计是向皇帝彻底臣服,或许再也不会回洛阳了!”
“大张旗鼓进京,就是做给其他藩王看的,皇帝的亲叔叔臣服,其他藩王就得掂量掂量了,也算是给皇帝一份礼物了。”
“大王有魄力呀!”
“不然呢,等着被清算吗?自皇帝登基开始到现在,我不信你没有看懂皇帝最终要做什么,
我们能看懂,福王自然也能看懂,趁着现在真正的做个闲散王爷,至少还能保住命!”
“福王臣服,对我们而言,也算是一个机会了,这些年福王府虽然有些恶迹,但与其他藩王府相比就不算什么了,王府撤销,我们也要回归了。”
“是呀,虽然呆在王府,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但始终有些提心吊胆,回归了虽然没了这些,但至少未来可期,不用局限在福王府、洛阳城了,自由了!”
陈长安也是叹了口气:“潘兄,明日我随大王离开,你可要切记看好王府,千万不能让世子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你我性命难保!”
“放心!此去一帆风顺。”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陈平安离去安排明日行程之事。
不是所有人都能放下滔天财富,其他王府或在惊慌,或在沉默,侥幸心理什么时候不缺。
而在福建南安县衙前的告示墙前,近百位百姓围着,对着告示墙指指点点。
“一官来了,让让!”
“哟,飞黄来了,来给你让个位置看看这些诏书的内容!”
“让让,给郑爷让个位置,也让郑爷给我们讲讲!”
……
远处一人还未走近告示墙,一名眼见的百姓就看见了,嚷嚷了起来,随即其他百姓也纷纷打着招呼,让出一条路来,威信极强。
“诸位父老乡亲,今儿怎么这么空,这是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