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博尔,你知道什么叫岁赐吗?”
岱博尔虽然不知道崇祯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立刻给出了答案。
“所谓岁赐,就是皇帝每年赏赐诸王、妃子、勋戚固定数量的白银、缎绢、羊皮等物品,称为岁赐!”
“很好!”
崇祯笑道:“岱博尔,难怪卜石兔汗会派你担任使团的正使,果然精通大明的礼制!”
岱博尔心中暗自吐槽,这和精通大明礼制有什么关系?这不是讽刺我吗?
但这话他只敢心中发发牢骚,可不敢讲出来!
“既然是每年赏赐的,那自然是可以取消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大明近些年和建奴打的不可开交,每年耗费无数的军饷,欠了不少军士的饷银,
国内还有好多的天灾,陕西大旱,饿死了数万百姓,这都得钱,
现在国库都没有钱了,你让朕如何赏赐?取消了不是很正常吗?
这就好比你养了一万头牛,到年底了一场大雪全部冻死了,连工人的工钱都发不了了,哪里还能给喜面钱儿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周边众人也都是哄然大笑了起来。
岱博尔一愣,有些恼怒:“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不对!”
“大明有钱,前段时间刚抄了秦王府和阉党,肯定有钱,前几天您在宣府校场上还亮出了两百万两白银。”
“岱博尔,你好大的胆子!?
崇祯怒喝一声:“竟然敢安插细作进入大明,打探大明的情报,果然是狼子野心!”
“大明皇帝,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不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吗?”
“世人皆知?”
崇祯笑了,看着身边韩癀:“韩癀,你告诉朕,秦王府和阉党抄了多少银子?”
“臣不知道!”
“侯徇,你告诉朕!”
“回陛下,臣也不知道!”
……
崇祯一连问了四五个大臣,都是说不知道。
崇祯又看向岱博尔:“你看,朕的肱股之臣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们……”
岱博尔气的直哆嗦,脑子一热高喊道:“岁赐是嘉靖皇帝钦定的,你们怎么能言而无信?”
话音刚落,整个现场安静无比。
每个人都用愤怒的眼光盯着使团的众人,那眼神恨不得生吃活剥了他们。
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敢拿刀捅人家一刀,这不是找死吗?
这个时候,只要崇祯一声令下,百姓们会毫不犹豫的干死这群使臣。
崇祯摆了摆手,看向岱博尔:“你们还好意思提这个事情,朕记得,大明给岁赐的前提是,你们土默特封贡,
意思就是说,你们对大明称臣了,
大明还封了当时的俺答汗为顺义王,你们现在的卜石兔汗也是顺义王吧,你们的王城库库和屯大明也赐名归化城!
既然是臣,那你们可曾见过一个臣子想皇帝如此强硬讨赏的?”
说到这里,崇祯顿了一下,又道:“给土默特的岁赐是嘉靖爷签订的,不是朕,你要找就去找嘉靖爷,朕是不承认!”
“岁赐一事,自朕起,今后不再有,你们就不要费心思了!”
崇祯的声音很坚定,听在众臣和百姓耳中很是提气。
而岱博尔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他是没有想到大明的皇帝会如此的直白。
“大明皇帝,您这样做会让战火重燃的!建奴在攻击你们,两线作战,你确定要这么做?”
“哈哈哈哈……”
崇祯猛然站了起来,大笑了起来,但眼中满是冷意。
“你在威胁朕?”
“我大明两线作战,你们土默特不是吗?
察哈尔林丹汗的西迁大军快要到你们的王城归化城了吧!土默特三枝十二部落,卜石兔汗又能号令几个?”
“你们要战,那就战吧,看看谁先倒下去!”
“我大明亿万男儿又何惧一战!”
似乎是被崇祯的霸气给感染了,悼念塔附近的军士、百姓们齐齐喊了起来。
战、杀等声音冲天而起,在连家山中盘旋着。
感受着这股惊人的气势,岱博尔心彻底的沉到了万丈深渊之下。
崇祯说的是事实,大明两线作战,他们土默特也要面临两线作战的窘境。
更可怕的是大明东北有关宁防线,建奴攻击了十余年也没有攻破,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攻破的了。
而宣府这边有长城天险,他们的骑兵的优势连五成都发挥不出来,短时间可能也没办法攻破。
但他们土默特和察哈尔的战斗就不一样了,草原之上,没有天险可守。
他们和察哈尔一旦碰撞,战斗就会达到白热化。
以察哈尔林丹汗的实力,他们首战即终战。
虽然如此,岱博尔依旧强硬道:“大明皇帝,既然你如此一意孤行,那咱们战场上见吧!”
“战场见?”
崇祯轻笑:“你还想在战场上见?做梦呢!”
“来人,将土默特使团拉出去砍了!”
韩癀、侯徇等人大惊,这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