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期的上海,是远东第一大城市,著名金融城市,号称东方的巴黎,是冒险家的乐园。
日军在攻占上海的时候,却不敢进入一街之隔的租界,将欺软怕硬体现的淋漓尽致。
在西方国家的租界里,生活着170多万中国人,还有十万外国人。
在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前,日军不敢进入租界,但是有特务在租界活动,进行一些破坏活动,抓捕和杀害抗日分子。
八一三抗战时期,大量中国人涌入租界,逃避战火的苦难。
在租界里,鱼龙混杂,各种各样的势力相互共存,相互斗争。
有西方国家的势力,有日本特务,国民政府的特工,还有以上海青帮为首的帮会组织,错综复杂,勾心斗角。
在这样的条件下,租界里居然歌舞升平,醉生梦死,滋生出一种病态的繁荣,号称不夜城。
叶大龙明白,像墨子君这样的歌女,只有在上海这种地方才能活的滋润,所以她提出去上海一点也不奇怪。
他愣了一下,扭头对谢群芳道:“娘,南京的家是回不去了,不如你和小鱼也一起去上海吧?”
谢群芳和叶小鱼没有意见,因为她们受到资讯的限制,对除了南京之外的地方知之甚少。
墨子君喜道:“好啊,到时候我们可以相互照应。”
叶大龙目不转睛的盯着墨子君,微笑道:“墨小姐,你唱歌唱的怎么样?”
墨子君微笑道:“还行吧,我就是靠唱歌吃饭的。”
叶大龙眼前一亮,喜道:“那就好,墨小姐,我。。。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墨子君点了点头道:“好,你说。”
叶大龙沉吟道:“我娘年纪大了,在上海靠卖苦力赚不到什么钱,小鱼年纪还小,所以,我想让你养活她们。”
他话音刚落,谢群芳忙道:“大龙,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娘有手有脚,还怕饿死不成?怎么能这样为难墨小姐呢?”
叶大龙也不说话,目光闪动,目不转睛的看着墨子君。
墨子君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叶先生出生入死,将我从南京城里带出来,让我可以隔世为人,这种大恩大德,我当然是不敢忘记的,我答应你,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让大娘和小鱼饿肚子。”
叶大龙要的就是她的态度,他点了点头道:“这就好,我不用你节衣缩食,我保证你在上海能赚到大钱,每天至少可以赚到二十块大洋。”
“每天赚二十块大洋?”
墨子君愕然道:“叶先生,你太高看我了,我在秦淮河上,每天不过赚一块大洋,运气好的话才能赚两块大洋。”
叶大龙微笑道:“秦淮河是秦淮河,上海是上海,不能一概而论。”
陈天来皱眉道:“干什么工作能赚那么多钱?”
郭东楼曾经在上海读书,也知道生活有多么不容易,他不相信一个普通人能赚那么多钱。
墨子君凝望着叶大龙,这一路走来,叶大龙表现出非凡的勇气和聪明才智,将不可能变为可能,她知道叶大龙并不是信口开河,而是胸有成竹。
“请叶先生指教。”
叶大龙点了点头道:“你在上海谋生,想必就是去租界里的演舞场唱歌,我来教你一首歌,让你在那里如鱼得水,混的风生水起。”
墨子君愕然道:“叶先生对这些声色犬马也有研究?可是大上海形形色色,像我这种人多如牛毛,我又如何保证能脱颖而出呢?”
叶大龙微笑道:“上海的歌女虽然多,但是绝大部分都是没有特色,人云亦云的跟随者,她们没有自己的代表作,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我现在教你一首歌,包你在千千万万的歌女里鹤立鸡群,脱颖而出。”
墨子君美目流盼,眼里闪动着喜悦的光芒,含笑道:“请叶先生指教。”
叶大龙微笑道:“这首歌叫《舞女》,我唱一句你唱一句,看看效果怎么样。”
他清了清嗓子,唱道:“多少人为了生活,历尽了悲欢离合,多少人为了生活,流尽血泪,心酸向谁说。。。”
他唱的中规中矩,虽然不是太好,但是也绝不算差。
墨子君一开嗓子,马上让人眼前一亮,听的如痴如醉。
叶大龙不停的点头,暗自赞叹,这首歌配上墨子君的神态韵味,就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几乎无懈可击。
墨子君唱着唱着,触景生情,这不就是自己的遭遇吗?
她眼眶里泪水模糊,一滴清泪悄悄的滑落脸庞,心里悲从中来,忍不住放声大哭,泣不成声。
谢群芳白了叶大龙一眼,皱眉道:“大龙,你看你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歌曲?害的墨小姐如此伤心。”
墨子君自幼孤苦,现在这首《舞女》击中了她心里最柔软的那根玄,多年来的委屈和心酸一瞬间涌上心头,如山洪爆发一般宣泄而出,根本停不下来。
叶小鱼秀眉微蹙,白了叶大龙一眼,将墨子君搂在怀里,柔声道:“姐,别哭了,我们不唱这首歌。”
墨子君打了一个激灵,摇了摇头,苦笑道:“小鱼,我哭不是因为这首歌不好,而是因为太好了,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