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李同光去使团时,任辛是露过面的,当时李同光并未认出来。
虽然那次穿的是一身男装,可外貌和这次却没有太多区别,只是换了一身女装,没成想倒是被李同光给注意到了。
而李同光其实也没真的认出来,只不过是觉得有几分相似,再加上又是玣州这个地方,所以才不自觉的问了出来。
至于这次宿国使团的目的,他当然也是知道的,既然是给李皓这个太子选妃,那有宫中女史跟着,也确实正常。
一切听起来合情合理,李同光就把自己心中那个很荒诞的想法,给掐灭掉了。
当即回道:“没想到李大人竟然是贵国太子殿下的近臣,真是失敬失敬。”
见李同光自己转移了话题,李皓也就知道这事算是过去了。
随即笑笑,便把青枣给交到了任辛手中,让她去河里洗一洗,等会带上马车吃。
任辛在外人面前,还是装作很顺从的样子,接过之后便离开了。
等这只剩李皓和李同光两人时,李同光笑道:“李大人还真是有福气,这出趟公差都有红袖添香,只不过任女史这身份?”
按照常例,宫中女官肯定是不好和朝臣有联系的。
可李皓既然这么说,心里自然是打好了底稿:“关于我与任女史的事,我朝太子殿下也是知道的,并已请得皇后娘娘恩赐。
这次出使之后,我便会正式迎娶她,所以长庆侯不必为我担心。”
李同光闻言一幅能放心的模样,但随后却又试探道:“这样就好,只是贵国太子殿下遇刺,会不会让这事平添几分波折。”
李皓遇刺之后的情况,外界一直传言颇多。
虽然李同光尚不知道,李隼与郑灼他们达成了某些协议的事,但对于安国兵马向安宿边境集结的动向,还是了解的。
因此在李皓提到太子事情的时候,果断就试探了一下。
李皓则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说道:“些许宵小只是藓疾之患,太子殿下如今身体已然康健,前些日子还曾来信,命我们转道安国,一切事情照旧。”
被李皓这么一堵,李同光知道试探也没用,果断就转移了话题,谈到了关于选妃的事情上。
“既是一切照旧,那看来这次贵国太子的侧妃,是要出于我们安国了,只是不知道你们准备怎么选。”
李皓回道:“太子殿下乃正位东宫,身系天下之重,这侧妃选择自然最重品行,不过我们只是跑个腿,收集一些信息而已,具体人选还是会由殿下亲定。
对了,长庆侯也是在安都长大,想来对于安都的名门贵女应是有些了解,说不得到时在下还有事得找你帮忙。”
李同光笑着答应了,反正这嘴上说的,也不一定真就要去做。
说来他也就是身世单薄,若是能有什么合适的妹妹、族人,他绝对会抓住这个机会。
毕竟此时在他心里,李皓承继大宿皇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能在李皓的后宫安插一个自己人,无论如何都是有益的。
到时他这边在安国掌握了权力,再能适当引到李皓,集安、宿两国之力,绝对能让这中原和平下来。
对于他这个想法,李皓并不知道,甚至就算知道了,也只会笑他天真。
任辛很快就洗完了青枣,于是李皓和李同光的对话,也就很自然的结束,各自回到了使团之中。
而这一场景,也落入到了梧国使团的众人眼中。
休整结束,一行人继续向安都出发,于十三、钱昭等人骑着马围在宁远舟身边,谈论着这事。
于十三抛出了问题:“你们说,这李皓和李同光凑在一起,会聊什么?”
钱昭说道:“宿国的侯官这些年实力增长很快,六道堂在宿国安插的分部接连消失,现在能探听到的消息都极为有限。
不过李皓这人出身于侯官,现在又是挂着礼部的职衔,想来说的也不会是国事,多半和这次出使的事情有关吧。”
于十三听后觉得有道理,猜测道:“那就是给宿国太子选妃了,莫不是这李同光,想推荐自家亲戚?”
宁远舟此时加入了群聊,说道:“这位长庆侯是在我被下狱后才出头的,在六道堂的记载中很少,也没听说是出身于哪个大家族,多半应该不是这事,毕竟宿国给他们那位太子选妃,也是有要求的。”
“这倒是,我记得之前宿国不是有一位废太子,就是娶得安国公主,有了这个前例,这次多半也会因循行事。”
说完于十三猛拍了自己大腿一下,说道:“若是这样就糟了,要是因为这桩婚事,日后安、宿两国联合,那对于我大梧可不是好事,你们说我们要不要想办法把这事给搅黄了。”
宁远舟摇了摇头,说道:“这可未必,如今安国这位皇帝,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而那位宿国太子也是满腹壮志之人,这两人岂会受一桩婚事的干扰。
再者说,我们这次的任务是要接陛下回大梧,这本来就已经够难了,没必要再多生枝节。
相反看之前,宿国使团对我们多次相助,想必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或许能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助力。”
钱昭对于宁远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