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里,文帝终究还是不能再留三皇子了,于是便定下了让他回封国就藩之事。
至于小越侯,文帝这次也是对他厌恶极了,虽然还是没有要了他的命,但也是将剩下得所有家产一并罚没,然后一杆子发配到了扬州南部,和之前因为度田令而被迁徙得世族作伴。
当然,发配原因也没有明说,只是找了个贪污受贿的名义,然后便将这件事隐去了。
只追究到梁遐因记恨其兄长,故阴谋杀之,被判了个绞刑。
因此为了能安抚梁家,文帝便把罚没的小越侯家产,换了个名义全部送到了梁府,给杨氏。
并且梁无忌为了表明自己对家主之位无意,也主持将家主之位给到了梁尚之子身上,反正如今天下承平,又有他在上面鼎立门户,也不需要让家主承担过多责任。
而梁无忌也被顺利释放,正式履任司徒一职,也算是皆大欢喜。
不过,还是有难受的,比如梁媪,这次他两个儿子兄弟相残,一个已经死了,一个快死了,确实也是受不了。
只是她也没机会发作,因为梁家族老对这桩事情极为不满,认为是梁媪狭隘浅薄、教子无方,才弄得如此不堪,所以便将其拘回了河东老家,严加看管起来。
此时都城之事便算是彻底了结,李皓便打算正式前往蜀郡赴任,但就在这离开前夕,霍不疑登门了。
李皓知道便出来迎接,说道:“子成这是要给我践行,那可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啊!”
霍不疑则回道:“今日我来一是为了践行,二来是有一事不明,想向你请教。”
李皓闻言心生疑惑,不知道有什么是需要霍不疑特意来询问的,但还是说道:“哦,子成请讲,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着便先引着霍不疑进屋中坐下,然后便看着霍不疑,等他提问。
随即霍不疑问道:“今日我想问的,是关于三皇子的事情,有关小越侯和梁遐勾结的书信,是你找出来专门放进那间密室的吧?”
李皓自然不会承认,直接回道:“你这话说的,密室明明就是纪大人找出来的,也是纪大人发现的书信,并上呈到陛下手中,与我有什么关系?”
霍不疑继续追问道:“明面上看起来确实如此,可据梁遐所说,这些书信本来是藏在其他地方的,怎么无缘无故就进了密室呢?”
李皓回道:“这个我是真不知道,或许是梁遐记错了,或许是他还想故意欺瞒什么?一个连嫡亲兄长都能杀害的人,他说的话能相信吗!”
霍不疑说道:“是啊,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包括陛下和纪大人,都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但我却不这么认为。
从之前雁回塔开始,每次有关三皇子的事情,都有你掺和其中,我不认为这真的是巧合,应该是你一直处心积虑的谋划。”
李皓回道:“子成怎会如此想我,我何必要去针对三皇子呢!”
霍不疑凝视了李皓一会,说道:“那自然是因为太子为人仁厚又任人唯亲,你在太子身边布局良久、深受倚重,日后太子承继大统,你自然便能平步青云,袁家也会更加枝繁叶茂。
反观三皇子,性情褊察、强势公正,若是他承继大统,势必会进一步打击豪族世家的权威,对于袁家绝非善事。”
李皓听罢,面露疑惑的看着霍不疑,说道:“我竟没想到,在子成眼中,我就是如此心机深沉之人,这未免太让人心寒了!”
李皓的否认并没有打消霍不疑的猜忌,不过也对,霍不疑本身就是个意志坚定的人。
既然能到这里来和李皓摊牌,自然就不会被李皓的三言两语打动。
随后又凝视了李皓良久,才说道:“此次把你调离东宫,是我向陛下提议的,虽然太子需要袁梁曲三家的助力,但却不能真的听信一人之言。
我会在太子身边盯着,不会让太子受他人蛊惑利用的。”
到这里,李皓不由感叹这家伙的直觉还真是相当敏锐,只是对于霍不疑说的这些,李皓并不在意。
因为太子的秉性在那,自己既然已经铺垫好了,又有王淳在太子身侧,自己就没有事败的道理。
最多就是在外多待些时间,在文帝当政的时期避一避,等到太子登基,就是自己回到中枢的时候了。
故而,面对霍不疑的话,李皓只是轻笑道:“这是自然,有子成在旁辅左,想来太子之后自会是一帆风顺的。”
说完话后,霍不疑没有多待,很快便离开了袁府,李皓亲自相送至府门外。
然后一回头,便看见袁慎站在背后,便说道:“刚刚我与霍不疑的话,你都听到了!”
袁慎点了点头:“都听到了,你说他今日就是单纯来警告的吗?”
李皓回道:“或许吧,现在三皇子去往封国就藩已经板上钉钉,他多半不会在起心思,但你这边该防范的还是要注意的。
我这里估计短时间是回不来了,不过好在堂舅父也在都城,你有事可以去找他商量。”
袁慎承诺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该如何做。”
随后两日又聊了几句便各自返回休息,等第二日一早,李皓便携着王姈、曲冷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