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本来就是为了这事,被太子妃给请来救人的,所以在听到孙胜的话后,便对李皓说道:“你看他们也只是初犯而已,只要小惩大戒一番便好,何必要如此大动干戈。”
听见这话,孙胜面色一喜,认为既然太子都说话了,李皓这顿杖责应该就落不下去了,但李皓哪会这么容易就放弃的。
毕竟李皓在决定要打孙胜之时,就料定了太子肯定会来,这用来堵太子嘴的话,自然也是准备好的。
说来这也是面前是太子的好处,要换做是三皇子要做什么,然后你刻意阻拦,难保他心里就不会留下芥蒂。
“太子殿下这话可不对,正所谓小惩大戒,正是因为他们这是初犯,所以才要及时处罚,让他们能引以为戒。
否则岂非是助长他们玩忽职守之心,到时惹出大祸,可就不只是打板子的问题了,难不成太子殿下想一步步将他们纵的走上断头台,才满意吗?”
太子闻言连忙回道:“子仰莫说这话,我可从未想过,只是……。”
李皓都没让太子把话说完,直接便接话道:“我也知道殿下的难处,太子妃请您来求情,您过来要是什么都没办成,也确实不好。
这样吧,原本孙胜应该是打二十大板的,现在就改成和其他人一样,都打十板子就行。
但再少就真的不行了,毕竟陛下让我来东宫任职,就是对东宫如今的松懈不满,我也得做些东西出来给陛下看啊。”
听到李皓这么说之后,太子在心里也确实是接受了,他终究只是优柔寡断,习惯于和稀泥罢了,而不是真的不明事理,所以便答应道:“好,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办吧。”
孙胜看太子竟然答应了,当即便又叫喊起来,可太子这回却没有再理孙胜,而是直接就走了。
到这个时候,孙胜心里凉了半截,知道自己这顿打是真的逃不过去了,不过他倒也没有太担心,毕竟东宫侍卫中的行刑手都是自己人,等下做做样子就好。
孙胜只是认为自己被李皓处罚,会大大损伤了他的颜面,像他这种没啥本事的人,最在乎的就是面子。
毕竟一个人越是百无一用的时候,越会执念于那些无足轻重的底线,处处都要表现出自己强大的自尊心,因为除了自尊心外,他实在一无所有。
但李皓哪里会真让孙胜这么轻松的过关,这次动手行刑的并非是东宫原有之人,而是李皓专门调来的亲兵执行,并且李皓还把空闲的东宫侍卫全部集合起来观刑。
等孙胜被押过来的时候,看见这幅景象,那好不容易停下的无能嘶吼就又开始了,中间还夹杂了不少对于李皓的咒言,显然是怨毒无比了。
李皓这个人大人大量,倒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在行刑之人问询下手力度的时候,简单叮嘱了一句而已。
到最后孙胜挨完仗刑,虽然也确实是比其他人伤的重上几分,可那也是每个人力气大小不同而已,和李皓可没什么关系。
为此李皓还主动惩罚了那个行刑手给太子看,所以纵使太子妃和孙胜明知李皓是故意为之,但太子不愿为此深究,这两人也拿李皓没啥办法。
虽然那个行刑手是吃了些亏,但李皓也为此给出了丰厚的补偿,他也是挺高兴的,所以可谓是皆大欢喜。
经此一事,李皓在东宫算是将自己的威严树立起来了,日常操练和纪律已经能顺利实施下去。
但与之相对的是,太子妃和孙胜对李皓的怨恨也是与日俱增,两人正处心积虑的想着怎么对付李皓呢。
而对于这些李皓也是心知肚明,只是李皓并未表现出来,反而是故作轻松想引导他们出手,毕竟想要对付太子妃,总得寻个合适的理由才行。
而且最近李皓确实也没有时间来管这事,因为经过从蜀地赶去的兵马增援以后,陇西之地的羌乱已然被平定下来,凌不疑、万松柏、程始如今都已在返回都城的路上。
文帝对于这事极为看重,早早的便命人为一众在平羌之战中的功臣商议封赏。
而太子做为储君,自然是需要出面议事的,而且还肩负着文帝专门给安排的一项任务。
此次文帝打算给凌不疑好好封赏一番,这本来没什么问题,毕竟凌不疑在陇西确实是立了不少功劳。
可谁让文帝对着凌不疑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呢,这一下子拔升的力度太大,就难免会有些古板的,或是心有不忿之人出面反对。
所以文帝便给太子下了命令,让太子去摆平那些唧唧歪歪的人,而李皓做为太子率更令,也就需要随同太子参加,并帮着他来处理这事。
当然对于这事,李皓心里也是有些想法的,毕竟自己从兖州打到陇西,然后又在蜀中立下大功,历经数年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官秩。
然后凌不疑仅仅打了一仗,前后不到两年的时间,便一跃到与自己平齐,甚至高于自己的地步,这谁能高兴的了。
不过想到凌不疑是文帝的好大儿,宠爱冠绝自己的诸多子嗣,李皓就又觉得好受多了。
只是在李皓忙着劝服那些人的时候,突然有个李皓没想到的人,突然出现在袁府门外,此人便是以往跟在萧元漪身边的青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