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慎自然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动嘴那是他强项,动手他以往可从未打赢过李皓。
这也是袁慎对李皓无奈的地方,换做其他人碍于身份纵使是说不过了,也不会拳脚相向,哪会像李皓这般直白。
不过这直接服软这脸面不太好看,于是袁慎便拾起了拖字诀:“我这刚刚从白鹿山回来,一路舟车劳顿的,若是此时与你相比,岂不是让你有趁人之危的嫌疑,这不好。
而且你如今与娣妇成亲之期不远,若是咱俩比武你把我给伤了,到时别人问起你怎么解释。
反正这比试肯定是要比的,不过得等你成亲之后再说,你看怎样。”
袁慎心想,等你成婚之后我立马就回白鹿山,难不成你还能放下新婚妻子,追我到白鹿山去不成。
对于袁慎的心思,李皓自然能猜的出来,不过李皓本意也不是真想揍他,只要他能不招惹自己就行。
当然李皓也没想过这么轻松让袁慎过关,所以便说道:“兄长想的真是周到,只是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忙于筹备婚事,都无暇操练,这才想着和兄长一同活动筋骨。”
袁慎闻言立马回道:“确实,二弟在家辛苦了,如今为兄回来,些许杂事便由我来帮着处理,这样你不就有空闲了。”
“如此会不会太过劳累兄长,这让我于心何忍。”李皓说道。
袁慎说道:“二弟这是怎么说的,你我一母同胞,你的婚事我帮帮忙不是应该的嘛,此事就这么说定了。”
见袁慎这样,李皓也是面显笑意,说道:“既然兄长如此坚决,那我也就不推辞了。”
随后便放开袁慎,让他上了马车,两人一同返回袁家。
这一回来,袁慎第一时间便是去找梁氏问安,不过正如李皓所说,梁氏确实是在祠堂中待着。
纵使是袁慎出外数年第一次回来,也没能把梁氏从祠堂之中请出,而这也令袁慎的心情陡然低落。
终究在这事上,袁慎就没李皓想得开,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李皓活到现在已经是第三世了,对于父母并没有多少情感寄托。
在李皓看来,袁沛和梁氏不来干涉自己最好,这样自己还能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袁慎这边就不是这么想的,表面上他装的澹然自若、聪明独立,可内心之中却是极为渴望母爱的。
不过针对这个情况,李皓却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这事的起因是袁沛和梁氏的心结,各自又牵扯到了逝去的挚爱。
处理这种感情纠纷实在不是李皓拿手项目,所以李皓决定还是在袁慎身上花点心思好了。
都说工作能让人忘记忧愁,对此观点李皓也是相信的,毕竟整日累个半死,想来也确实没有时间去忧愁。
所以第二天一早,李皓便把袁慎喊起来干活,除了协助筹备自己的婚事之外,族中杂事也被李皓一起扔了过去。
这些事情袁慎以往并无接触,所以初接手下来,那是真的手忙脚乱的。
几日过后,袁慎身上那股澹澹的忧愁确实就没有了,就是面对李皓之时,仿佛多了一些愤怒,平日里这话语又刻薄起来。
为此李皓特意找了一天,把袁慎拉到演武场中,说道:“我感觉到兄长近些时日来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我猜想可能是你我兄弟之间有些误会。
只是咱们都是热血男儿,口头争辩这等妇人手段实在不合适,所以我想着咱们兄弟干脆就以拳脚切磋,排解误会。”
说完就要摆开架势,袁慎见此还真有种打一场的冲动,不过最后还是深吸两口气,忍了下来,毕竟打不过啊。
“二弟这话说的,你我兄弟二人何来的误会,我只是最近几日有些累着了,回去休息下就好。”
“真的吗,那看来是我以己度人想错了,我就说兄长怎么会对我有意见呢,毕竟我都是为了你好的。”说完之后,李皓便径直离开了,不过即使没看到,李皓也能想象到袁慎的脸色只怕不太好看。
当然,后续李皓也顺手接过来一些事情,帮袁慎减些负担。
就这样忙到了临近正月,袁沛也提前从徐州返回,来主持李皓和袁慎的冠礼。
在袁家宗祠之内,当着袁家一众族老还有本地德高望重的乡绅的面,先加缁布冠,次授以皮弁,最后授以爵弁。
随后便是给两人赐字,但李皓的字已经是文帝赐好了,这事袁家之人都已经知晓,但却并未通知外人。
所以袁沛要当着观礼宾客的面,重新将诏书朗读一遍,算是正式告知。
另外就是袁慎的字,这是还是袁沛来想好定下的,和李皓记忆中一样,依然取得是善见二字。
而后再经拜见伯、叔和飨食之礼,这次冠礼也就正式结束,李皓与袁慎也就算是真的成人了。
当夜,袁慎便把两个儿子叫到面前说道:“今日你们行了冠礼,便是顶天立地得儿郎,可治人、参政、祭祀。
这是你们的权力,也是你们的义务,希望你们能秉持正道,以礼而行,不过你们两人素来机敏聪慧,其他的话我就不再多说,想来你们自己也该明白。”
袁慎和李皓自然是点头应是,表示自己一定会听从袁沛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