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2 / 3)

头,薄唇抿成一条线,朝上一指,“翻了一半的书,和没吃完的阳春面,还放在二楼桌子上。”

李时居眉头一跳,是啊,自己方才一边看书一边吃饭,躲起来的时候却没将桌上事物全部藏起来。

难怪他这般笃定。

顿了顿,他张口,声音如冰霜拭刀般,全然没了在天香酒楼内的清贵和气——

“那夜你出现在北镇抚司外,今日又在天香酒楼……说罢,和武德侯是什么关系?”

李时居:……我要说纯属巧合,您肯定不信。

“殿下明鉴,我就是个进京赶考的读书人,今日正巧路过……路过天香酒楼,点碗素面果腹。”她吸了吸鼻子,坦然自若地说,“至于武德侯嘛,是我堂伯父,听说他家中出了事,想着从前到底承了他家许多好处,就带上粥菜去北镇抚司探望,哪晓得锦衣卫都是这般凶巴巴的模样。”

武德侯的远房侄子,难怪细看起来,和大皇子跟前的侍读李时维有几分相像,因着这层关系,那夜闯去北镇抚司也算事出有因。

陈定川细思片刻,旋即却从她话中琢磨出疑点来。

“殿试已经结束,你进京赶考,考什么?”他眉头轻轻挑起,苍色缎袍轻柔,衣摆袖口随风摆动,愈发衬得眉目如画,丰神似玉。

“我去参加国子监白衣试!”李时居还担心陈定川能信几分,眼光往旁边一转,巷口的街道上,恰好飘过三个能佐证的人影。

她高举起手,在空中晃了晃,朗声喊道:“宜年兄!文柏兄!”

“时居兄!”霍宜年当先冲进流水巷,“游街已经结束了,你还在这里作甚……崔靖?三殿下?”

陈定川眸色一凝,转身去看走过来的三个人,视线在那个寡言少语不知姓名的小公子脸上一顿。

小公子面色涨红,忙低下头,轻咳一声。

李时居咋舌,看来霍宜年三人和陈定川崔靖也是老熟人了,而且这位皇子殿下和小公子间的气氛很奇怪。

莫不是……莫不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男男关系吧?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定下神来朝霍宜年拱手,“恰好遇见三殿下,殿下他不信我身份,更不信我只是入京考试,还当我别有所图……刚好有宜年兄在,或许能帮我解释几句。”

“好说。”霍宜年拍一拍自己胸脯,朝陈定川解释,“武德侯府中如今只剩女眷,没有时居兄这样的年轻小公子,他确实是李家远房亲戚,准备今夏入学国子监……”

他一把将李时居拉到身前,指着陈定川和崔靖笑道:“国子监如今归三殿下统管,祭酒就是这位崔靖小哥儿的父亲,你今儿走运认了个脸熟,往后咱们一块念书,还得仰仗三殿下指教呢!”

“谈不上指教,都是学圣贤之道罢了。”陈定川谦虚地颔首,“文柏的学问甚好,宜年,你要多跟他学习。”

李时居跟着霍宜年点头,既然三皇子不再起疑,这关便算通过了。

只是此人目光实在透亮,尖刀一样,隔三差五往她身上囫囵一圈。

站在此处听这四人互拍马屁实在难受,她随意寻了个借口,赶快从这人眼皮子底下溜走。

转出巷口的时候,还听见陈定川低声问那小公子:“谁让你出来的?就为了看个游街?”

小公子低声辩解,“我也想去国子监念书……”

李时居心中连连摇头,别看三皇子表面上稳重沉静大好青年,原来背后玩这么花啊!不仅欺骗小书生身心,还断了人考科举的出路!

难以想象他当上皇帝后,皇后和一众嫔妃的生活该多么水深火热了!

她懒怠再听这等皇子八卦,上天香酒楼取了书,掐着点去客栈找薛探花共商赚钱大计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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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探花郎名声太响亮,会馆里打听他落脚之处的人也不少,李时居跟负责扫洒的大娘磨了许久嘴皮子,并送上荻花亲打的络子一条,才探听到蛛丝马迹。

——总之就是在城郊,很远,非常远,但价格也极便宜,很符合薛探花囊中羞涩的情境。

没有马骑,等终于摸到门前时,天色已经暗下去了,李时居走得口干舌燥,额头冒汗。

舔了舔唇瓣,她现在真的很想赶紧完成任务,获得那个叫巧舌如簧的技能包。

大堂地板桌面都是灰蒙蒙的,一看便许久无人打扫。

客栈掌柜蹲在酒柜后和小二们推牌九,听见推门声响,以为有新客来访,喜滋滋迎了出来,却听李时居气喘吁吁道:“我来找一位姓薛的客人。”

掌柜见没进项,便无精打采地钻回去继续他的棋牌大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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