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柳叶眉,鼻骨薄翘,唇廓饱满。
唇上停留一抹裸茶色,雾面柔纱质地,完美融合唇色,透出一点粉色橘调,质感高级。
章秋白不懂女人的口红,可他此刻却觉得这款口红非常适合顾千俞——书卷气很浓的小镇做题家。
能在酒吧写论文的,也就只有她了。
章秋白轻踩刹车,降下车速。
路两侧成排的樱花树,枝叶繁茂,在雨中瑟缩飘摇。
顾千俞其实睡得并不沉,她只是打了个盹。
不过十来分钟,她便被一串急促的铃声给吵醒了。
手机握在她手心里,屏幕漆亮,响个不停。
她迷迷瞪瞪的,抬手揉了揉眼睛。也没看屏幕,懒洋洋接通,“喂?”
“千千,今天逛街开心吗?”
顾千俞:“……”
章继那个二世祖的声音,跨越千山万水,从地球那端传递而来,顾千俞一秒清醒,不自觉坐直身体。
五指不由收力,手机被她攥得更紧。
她下意识瞟了瞟主驾,男人目视前方,专注开车,似乎根本没听到。
真是见鬼了,她居然有些心虚。
手指无意识抠了抠手机后盖,她压低声音说:“阿继,我还在外面,回去跟你说。”
当着章秋白的面,她可不敢接章继的电话,露馅了怎么办。
章继意识到顾千俞应该不方便接电话,体贴地说:“那等你回去再说。”
通话戛然而止。
顾千俞摁灭屏幕,远远盯着前面人的后脑勺。
她没看到,男人眼神凛冽,眼底遍布冰霜。
车窗外的建筑物越来越熟悉,家越来越近。
受暴雨影响,馄饨店食客少了一大半。店外场地空旷,私家车只零星停了几辆。
库里南稳稳停在店门口,顾千俞摘掉侄子身上的西装,想叫醒他。
章秋白出声阻止:“让他睡吧!”
他先下了车,随后绕到后座,打开车门,俯身探进车内,一把将孩子抱出。
近在咫尺,擦身而过,一股陌生的香气快速扑来,惹得顾千俞鼻子发痒。
不是她所熟悉的海洋冷调,一个更为清新冷冽的香味儿,应该是某个香水的后调。
忍冬和雪松交错,无声弥漫。
她还在琢磨这个香味,章秋白已经抱着孩子走到了屋檐下。
雨下得太大,他的头发和双肩都沾染上了潮湿。
顾千俞赶紧折去后备箱拿护肤品。
店内忙碌的主人匆忙迎了出来。
顾千俞的舅舅王治军见到陌生面孔还以为是食客,笑容满面出来迎人。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孙子在人家怀里,身后又跟着顾千俞,自然不可能是食客了。
他打量着对方,想当然地说:“你是千千男朋友吧?这么大雨还要麻烦你送她们回来。”
章秋白:“……”
顾千俞:“……”
男人神色一滞,侧头看了顾千俞一眼。
这一眼看得顾千俞脚趾扣地,尴尬得要死。
她赶紧解释:“舅舅,您什么眼神啊!这是我男朋友的小叔。”
她不解释还好,她一解释,章秋白的脸色分明更黑了。
王治军一拍脑袋,国字脸上堆起歉意的笑容,“你看我这都老眼昏花了,人都认不准。”
他往围裙上擦了擦手,几步向前,从章秋白手里抱走孩子。
他热情招呼:“章小叔,快进屋喝茶。”
章秋白:“……”
小叔就够头疼了,这会儿又来了个章小叔。章秋白眉心打结,舒展不开。
顾千俞听到舅舅嘴里蹦出这个称呼,她心里暗笑,嘴角险些压不住。
章秋白婉拒:“手头还有事儿,赶着回公司。”
王治军瞅着漫天大雨,伸手拦住对方,“这么大的雨,等雨停了再走嘛,不差这点时间的呀!”
“不了。”章秋白坚持要走,“下次再喝您的茶。”
王治军只好吩咐外甥女:“千千,你快送送!”
顾千俞眼疾手快从店里拿了把雨伞,当着章秋白面打开,撑他去开车。
男人坐进车里,她撑伞站在车外。
女孩探过身子,隔着车窗和他道别:“小叔,雨天路滑,您开车注意安全。”
女人的手很小,还很白,被黑色伞柄衬得像一方种水极好的翡翠。
而真正的翡翠挂在她腕间,仿佛一抹金色夕阳栖息于冰泉之上,绚烂夺目。
两年前悉尼那场拍卖会,会上诸多藏品,价值不菲。
章秋白唯独看中这支镯子。
220万,于他而言,不过牛毛。
两个月后便是母亲七十岁寿宴。220万博母亲一笑,再值得不过了。
然而等到他和顾千俞分别时,她问他要一样东西留作纪念。他想也未想便将这镯子送给了她。
记不清是哪次聚会,大家伙破天荒聊起了感情。
严琼这个大仙,捻着手指,神神叨叨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逢魔之时,不是在今天,就是在明天。”
属于他章秋白的逢魔之时,大概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