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时候。
秦姝落攥紧手指,浑身僵硬地站在母亲面前,她想解释,可她该如何解释。解释她去求萧洵,解释她不知廉耻居然和他做交易亲了他?解释她也不知道自己走到这一步到底是自己愚蠢还是被他算计?还是怎么又稀里糊涂和萧洵扯上了关系。
她看着秦母手边的那个黑匣子,萧洵分明就是在故意提醒自己那一夜的事情,还做得如此暧昧和明显,简直就是在败坏她的名声,好叫她这个人身上都打上他的标签,不再让任何人觊觎才好。
秦姝落瞪红了眼。恨不得把那朵花彻底撕碎,扔出窗外。
秦夫人见她这模样,又气又怒,最后颇为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唤道:“阿落。”
那声音里充斥着心疼又充斥着无可奈何。
她顿了许久才道:“其实外头一直有流言,说近日来你与太子走得颇近,我自是不信的。”
秦姝落抿唇,死死地掐着手心,不说话。
“可你自己细细数数你近日来的行径和所作所为。”她的声音里满是失望道,“七月二十五那日,你究竟去做什么了?缘何大晚上才从外边回来?你知不知道外面在怎么传你的闲话?还有昨日,朱公公宣旨,为何陛下又要特意传召你入宫?你不过是一个三品官员之女,怎么就惹得陛下都知道了呢?”
究竟是因为谁?
秦姝落低着头不敢出声。
秦母闭了闭眼,续道:“先前你在南安湖晕倒,太子将你抱回,后来他亲自登门致歉,负荆请罪,又邀你同游朝云观。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已经在盛京城传开了天。”
她拍着这黑匣子,狠道:“花开并蒂常常是用来形容夫妻相亲相爱的。如今太子特意送你这样的花,你要叫外人怎么看啊。”
“母亲,我没有……”秦姝落颤声道。
秦夫人也抹了抹眼睛,偏过头去,良久才道,“阿落,你年岁也不小了,有自己的主意,可娘也不得不提醒你,不要让自己后悔。太子这样的人绝非良配,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纠缠下去了。”
秦姝落红着眼睛道:“我知道了,娘。”
秦夫人招招手,秦姝落上前一步,她把人抱在怀中,感慨良多,“阿落,你不知道,女子这一生嫁一个好的人家有多么重要,你这一生的欢喜和难过都要寄托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母亲实在是不愿意看你选错路。你可知平南王妃当初为何要帮你。当年征西之战,她的父母也是先锋军,却双双战死,收敛尸骨那天,我与她在城门口相遇,她与我不过一般年岁,却比我还瘦小,一个人连两盒骨灰都抱不动,是我帮了她一把。后来她回了南城老家,又嫁给了平南王,外人都说她与平南王多恩爱,可又有几人知道,当初平南王逃婚,让她一夜之间成为全京城的笑话,如今便是再有千般好万般好,这心里的苦楚又岂是能抹平的。”
秦姝落在母亲怀里点着头,她倒是很少听母亲讲起过去那些事儿,不想这背后还有这么多故事。
秦母抱着自己的孩子,惋惜道:“若是她的父母知道她后来过的是这般日子,便是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
她把秦姝落扶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阿落,娘不求你荣华富贵,甚至不求你发达兴旺,娘只求你一生平安顺遂,夫妻和睦,便如我和你父亲一般,就算是吉祥如意了。”
秦姝落的泪水模糊了眼眶,一直颤着身子点头。
秦母这才松了口气,道:“江城的仗也打完了。你爹说的对,你和宋钰是该早日成亲了。”
她拿起那黑匣子,道:“这花便由我替你处理了吧,往后,你便不要再与太子来往了,便是有也不可越过我。”
秦姝落应下:“都听娘的。”
原本太子送并蒂芙蓉的事儿要在京城掀起好一阵风浪的,却不想第二天秦夫人声称自己最是喜爱芙蓉花,太子投其所好,她怎忍独占,恰巧近来寻得不少芙蓉,愿意与众人分享,便给盛京城的每一位世家公子和小姐都送了一盆,尤其是各家夫妻和睦的夫妇,更是携夫带女把并蒂芙蓉亲自送上门,人人有份。
萧洵得知此事的时候,看着秦家还回来的芙蓉花和满院子盛开的芙蓉,嗤笑一声又微微摇头。
“过河拆桥?秦姝落,真有你的。”
他一把撵碎那朵还回来的芙蓉花,眼眸微暗,这秦家还真是一伙的老狐狸,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