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三弟刚回路家时,他便已经知道了。
可如今剑尊和魔尊的关系,早就已经不是秘密,这样的话,三弟的身份反而尴尬起来,他甚至都不知道三弟在沧剑山是怎么过的。
既然如此,他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跟三弟讲魔尊的事,不是让他徒增烦恼,更加神伤?
路剑离突然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浅笑,但是路微仪却莫名从中看出几分积聚不散的郁色。“大哥,你直接告诉我吧,我想知道......”
“他的一切事情,我都想知道,不管他做这些,究竟是为我,还是为了师尊。”
“你啊你......”路微仪叹了口气,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当时魔尊郁尧赶来这里,只是跟我保证,一定会将你平安带回来。之后魔尊传信一封告知你还活着,却也没说你的动向,三弟你那段时间,到底去哪了?”
路剑离沉默片刻,然后将手按在了自己脖子上的黑色丝带上,将它扯了下来。那一块块醒目的魔纹就这么暴露了出来,让路微仪面色一变。
“三弟你......”
“大哥,我已是魔修之体,我的道体,只要有那个东西在......道体就不能重塑了。”
路剑离别开了脸,他之前不愿意回路家也是这个原因。可如今沧剑山都去过了,他又为什么还要惧怕回路家。
路微仪没有多问,也不想通过追问来让他想起伤心事,只是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临崖城永远是你的家,不管是父亲还是你二哥,又或者是我,都不会因为这件事跟你划清界限。”
“而且你从沧剑山回来的,你沧剑山那些同门,那些师叔师伯都没有因此将你当成异类,那路家作为你血浓于水的本家,就更不可能。”路微仪拍了拍他的肩膀。
“本来听说你回了沧剑山,我们还要看你过几日才想着回路家来看看!”
门外传来一道冷哼,只见路重冠抱着手臂从走了进来。
“我们总不会还比上不你沧剑山的同门,早就告诉父亲,没必要把你送上沧剑山拜师!你若是不去沧剑山拜师,你又怎么会被......被魔尊郁尧抓上山。”
“最后更是......”路重冠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语气也有些愤愤,更加没有好脸色,“最后更是对魔尊郁尧情根深种!三弟,你说你傻不傻?”
路重冠一边说一边在旁边的桌前坐下,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灵茶,干净利落地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扣。
“你少说两句。”路微仪道。
路剑离没想到路重冠突然过来,他取出了一把金色的长弓,微微抬手那把巨弓就浮了起来,放在了桌上,低声道:“二哥。”
路重冠看到那把金雨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后冷哼一声。
他这把弓当初是被魔尊郁尧取走了,现在却要他路剑离还回来,怎么都在提醒他,这两个人的关系并不简单。
“魔尊他夺走此物,也是为了救人......还望二哥不要怪罪。”
路重冠眉头紧皱,他的视线落在路剑离脖颈的魔印上,开口道:“魔尊他是什么人,用得着你来操心?你倒是操心操心自己,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而且你以为你不回路家,我们就会当你死了吗?”
路微仪微笑着踩了路重冠一脚,然后对着路剑离道:“三弟,你如今感觉如何,可有不适?”
路剑离自然知道对方指的是他体内魔气的事。
“虽然能一时压制住,但并非长久之计,若是有一天压制不住了,那就只能......”
路微仪沉默了,已经猜出了路剑离的未尽之言,就连路重冠都罕见地没没开口。
压制不住,那便只能,除魔。
他们路家作为顶级修真世家之一,平日里门下弟子除妖伏魔不在少数,可人非草木,他们也并非心如铁石之人,又如何能对路剑离下得了手。
路微仪沉默了片刻:“三弟你先不要想太多,没影的事,杞人忧天做什么呢?”
“若你真的压制不住了,杀了人,二哥给你偿命。”路重冠道。
路剑离脸上有些错愕,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藏在袖中的手指紧握成拳,最后松开了。
在这短短几个月中,他似乎经历了过去几十年都从未感受过的人生起落和喜爱一个人的的滋味。
师尊和郁尧在一起了,他好像丢了什么,可若再看去,他又好像什么都没失去。
有的感情或许本身不需要回应,只要对方就在那里,只要这份感情还藏在心里,就能一直让心脏保持着最初的悸动,他就一直还是那个路剑离。
只是那份情感,化为了另一种静默无声的守望。
路微仪突然看门外跑来一名小厮,他看了那小厮一眼,问道:“出什么事了?”
“大公子,现在大家都在议论新宁城的事......”
“新宁城这么了?”路微仪在旁人面前,又恢复了路家大公子的威仪,让人不敢造次。
“回禀大公子,剑尊好像在新宁城和之前在昌陵大开杀戒的魔头交手,半个新宁城都化为废墟,魔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