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没有伤。
发现对方只是修为被封印,身上无外伤,体内也无暗疾, 四肢行动自如,也没有戴着镣铐,罕见地露出了一丝茫然的神色。
这里真是……碧烬山?
路微仪勉强定了定心神,观察着房中的布置, 只见室内摆设十分典雅,虽然没有多余的物什, 但却胜在一个干净整洁, 一应俱全。
而且这身上的薄毯, 还是千年冰蚕丝制成......
他扭头一看, 发现路剑离的本命佩剑山海, 就搁在床边,在他抬手便能够得着的地方。
路微仪:......
他下了床榻,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若非他知道三弟确实被抓上了碧烬山, 他都要怀疑对方实际上是跑到别处去隐居了。
哪里像是在魔窟待过了两个月的样子?
不过路微仪震惊虽震惊,却也没忘记自己此行的任务, 他将所看到的一切都刻在了脑海,并在房中的隐蔽处画了一个字符,作为在此布下阵眼的媒介。
完成这些后便走到了窗前的那处桌案旁,想观察地更加细致一些。
上面还摊开了一些未完成的符纸,被一白玉镇纸压着,才没被风给吹开。
最上面一张,看样子是他们族中的虚影符, 只是在某些笔画上作出了一些改变和调整。
虚影符只是他们路家一种低级的符咒, 能够根据心中所想造出一个虚影, 而若是能熟练掌握此符的人,即便不使用灵气也能画出符来。
一般只会用虚影符去做出一些死物来,比如木盒,书本,马车。
而若想用此符捏出活物的虚影,耗费的心神将会是百倍之多,相较之下倒不如去画更高级的影灵符。
不过三弟如今修为被封,也没有更多的选择。
路微仪也不打算看路剑离的虚影符中有什么,正想将手中的符给放下,却眼睁睁看着符纸上爆发出强光,竟然不知怎么地被引动了。
他手中的符纸被引动后化为灰烬,连碎屑都没剩下。
路微仪皱了皱眉将空荡荡的手给放了下来,环顾四周想看看虚影符造出的虚影到底是什么。
可他将屋内都看了一遍,都没看到多出了什么东西,心道难道是三弟还未来得及在符中录入虚影的信息?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感知到屋内光线似乎暗淡了一点,像是有什么东西挡在了窗旁,遮住了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嗤笑:“看这......”
这声音冷冽如清泉,语调微微上扬,听上去心情不错,像是伴随着玉兰的香气一同飘了过来。只是这股淡香中,还多了几分幽远的神秘感。
路微仪猛地转过身,看到了正坐在窗上的人影。
对方姿态慵懒地靠着木质的窗框,双腿弯起随意搭在了窗沿上。银发和红衣都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荡开,同飘落进来的玉兰花瓣纠缠在一起。
腰带上挂着的玉佩自然垂落下来,随风摆动间还撞在了窗框上,发出低沉的轻响。
淡粉的唇上还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秾丽俊美的面容清濯夺目,月光照在他脸上,让他的五官显得更加深邃,鼻梁也更高挺。
额间的魔印微微发亮,宛如一簇火苗。赤眸中还带着仿佛揪紧心脏的危险感,却让人像是被魇住了般,移不开视线。
不需要任何人提醒,在看到对方的瞬间,路微仪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碧烬山魔尊。
只是这个魔尊到底是三弟虚构出来的,还是真实存在的。
路微仪的身子僵在原地,甚至没法挪动一点,更不敢抬手去碰那道影子,去辨别真假。
他知道只要他伸出了手,无论这道影子是真是假,他都完了。
“怎么,你是被本座吓傻了,还是怕了本座?”那红衣人挑眉道,话中有一点淡淡的轻蔑。
可等看过去时只能看到对方张扬的眉眼,以及漫不经心地往这里扫过来时眼底那一丝不太明确的笑意。
眼波流转,更加神采飞扬。
不过对方似乎也没有要走下来的意思,仿佛只能坐在窗上,同他遥遥对望。
路微仪皱了皱眉,强迫自己从中清醒过来,脑海却早就被疑问所充斥,可他还想出个所以然,就发现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等他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路家。
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问道:“微仪,可看清了?”
路微仪收敛了心神。“回父亲,都看清了。”
“那在这张纸上,将你看到的都画出来。”路家家主盯着路微仪看了一会,突然道,“微仪都看到了什么?你三弟在碧烬山近况如何?”
“还......好。”路微仪说完,便率先接过了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方才在碧烬山所见全都刻入了他的脑海,同样也包括那张虚影符中藏匿的那道影子。
他告诉自己,首先这些不过是三弟心里的幻象,当不得真,其次,三弟必然也是受到了碧烬山魔尊的蛊惑。
极有可能中毒不轻。
而坐在案前的路家家主看了路微仪一眼,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