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觉得,只要有谢小家主在,早晚能让谢家恢复昔日的风光。
而且就算谢小家主不说,小的也甘愿留在谢家服侍,如今若能好好辅佐小家主,来日谢家风光了,小的也有拥立之功,岂不是美事一桩。”
郁尧说完又动了动肩,很快又被那青衫大汉给按住了。不愧是铁傀儡,他就跟被一双铁钳给钳住了肩胛骨,动弹不得。
“美事一桩......”谢愿轻呵一声,下一秒按住他肩膀的傀儡大汉就把手松开了。
郁尧没想到谢愿真的放手了眼里有些诧异,忍不住揉了揉肩。
一边揉肩一边赞叹道:“谢小家主果然是大人有大量,小的果然没看错人!”
谢愿的视线落在杯中酒液上,透过清透酒液表面倒映出的景象,他能看到自己冷淡阴沉的面容,以及站在他身后,正神色飞扬对他赞不绝口的青年。
对方容貌普通,毫不起眼,可言辞间却让他生出些许既视感。
甚至连对方自己都没发现,有的东西是无论换多少张脸,都改变不了的。
独属于每个人心底深处的本性,总会在不经意间暴露出来。
酒液中倒映着的人影,原本紧紧抿着的薄唇,突然勾起一点不易察觉的弧度,握着酒杯的手又紧了几分。
谢愿转了转手中的指环,瞬间感应到了分布在广府城内几十具傀儡的位置。
若他当真是晚玉,这一次,他要让他插翅也难飞。
宾客依次落座后,郁尧盯着对面坐着的楼家人看了一眼,没想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楼家那个臭脾气的十四公子,正冷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一身华贵的孔雀蓝锦袍,不知道因为什么愤怒地打翻了旁边的人端给他的一盘灵果。
“你是不是有病!”楼谦还有些稚嫩的脸上满是和外表不相符合的暴躁。
他打翻了楼显给他端上来的灵果,冲他怒目而视。
“你是不是跟你那个当婢女的娘一样,下贱!明知道这里根本没有你的位置,你来了也只会被人嘲笑,被人使唤端茶倒水,还要眼巴巴地贴上来,请人打你的脸,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玉盘打翻在地上,并没有碎。玉石板地面上还铺上了一层金丝缠边细绒毛毯,极尽奢靡。
楼谦见有人看了过来,忍不住压低声音:“而且我不是让你今夜离开楼家,去我的别庄住一晚,你是听不懂人话?”
他的视线同对面一人对上,忍不住瞳孔一缩,迅速将视线移开,心脏莫名其妙地紧了一分,狂跳不止。
而后他掩饰般的迅速端起桌上的一杯灵酒,一饮而尽,只觉温度适中,酒味不重,恰到好处。
楼谦忍不住看了一眼楼显,只听见这个身材瘦弱的青年见他看过来才说了一句:“十四弟,我知道你喜欢喝什么样的酒,我知道你云李喜欢吃带皮的,蒲桃喜欢吃去皮的,其他人不知道......”
砰得一声,楼谦黑着一张脸把酒杯砸在了桌案上,引得旁边的人频频侧目。一些人还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向楼显,知道这个废物小子,又惹这臭脾气的祖宗不高兴了。
一些人刻意压低了声窃窃私语。“楼危出事后,现在楼家的小辈,家主的孩子里最有希望继承家主之位的就是楼谦了。”
“虽然还是比不上没出事之前的楼危,但是也比其他绣花枕头好太多了。”
“不过我倒是听说,这楼谦公子性格张扬跋扈,性情暴躁,反复无常,这种性子如何能担当家主的重任?”
“此言差矣,楼危有一点不好,那就是自己翅膀硬了,不听楼家的,所以楼家主可能只是想要个听话的继承人。”
“迟迟没有确定家主之位,也是家主认为,楼危的心早就不在楼家,而是留在的沧剑山。
“所以说啊!若是将家主之位传于楼危,只怕他们楼家,他日都得并入沧剑山,这才迟迟未提出让楼危来继任家主,不然若假设成真,楼家岂不是沦为天下笑柄……”
郁尧收回视线,还放出神识听了一圈八卦,觉得楼危生活在这样的楼家,还真的替他觉得有些心累。
你不仅要优秀到世间少见,还要听话从不忤逆,并且不要优秀到让他们有危机感,还得把楼家当成要终身奉献的唯一。
郁尧听到动静抬头往主座一看,就见到一身华服的楼凤山姗姗来迟。
他身后还跟着好几名美妇,让郁尧想到了他那好几房美妾,忍不住满头黑线。
而其中就有季夫人,能被楼凤山带到这种场合,想必也颇为得宠。
而一名红衣女子手中则抱着一名襁褓中的婴孩,方才郁尧听了一圈,也知道这个女子是琴姬。
如今在楼凤山身边,琴姬最是得宠,这孩子想必也是这次宴会的主角。
“楼某在此,多谢诸位来参加我儿庆生宴,楼某先敬大家一杯。”楼凤山端起身前的酒杯将其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他四下逡巡了一番,脸上有些不好看,却还是克制住了情绪,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郁尧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注意到几个空席,便知道是路家和魏家都缺席了。
七大世家,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