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宇闻言沉默不语,眼神不住变换,半晌才下定决心:“先生金玉良言,学生已然明白,明日便上朝奏明圣上,请旨出兵寿春。”
徐庶抬手阻止曹宇,言道:“此事不可急于一时!今陛下年幼,新临朝政,朝中虎狼之臣眈视于一侧,若将军劳师远征,朝中一旦有变,鞭长莫及矣。”
曹宇闻言又是一惊,忙拱手道:“若非先生提醒,险些陷入水深火热当中,但机不可失,大好的机会就此放弃不成?”
徐庶抿了一口清茶,言道:“将军新任要职,建功立业之心老夫尽知,但大丈夫当审时度势,有所为有所不为,淮南之事,未必要大将军亲自前往,可乘此机会举贤任能,收买人心。”m..cc
曹宇忙道:“学生愚钝,还请先生指教。”
徐庶言道:“前大将军曹真之子曹爽为人谦虚谨慎,深有谋略,有其父之风,将军可举其为征南将军,带徐州之兵取寿春!如此不但得报大将军让贤之恩,又能为国出力,一举两得也!”
曹宇闻言喜道:“先生之言如醍醐灌顶,学生受教了,只是昭伯未有统兵经验,会不会有所差池?”
徐庶摇头道:“将军休要忘记徐州统兵之人乃是五子良将之一的张颌老将军,有他在,无忧矣!”
说到这里他又提醒曹宇:“听说刚候张辽之弟亦在彭城,将军不防一并举荐,朝中之人见将军如此顾念老臣,自然对将军有爱戴之心。”
曹宇听得连连点头称是,暗想若不是自己冒险救下徐庶,那会有今日这般如鱼得水?
庆幸之际想起司马懿,心中一冷,再问道:“先生,吾等计议,只怕那司马懿也得到消息,不知他会不会亲自前往扬州?”
徐庶淡笑道:“将军只管放心,司马之心与将军相似,若将军尚在洛阳,司马便不会领命出征,无需多虑。”
曹宇自然听得出徐庶这番话的弦外之音,想起自己刚才的孟浪,没来由出了一阵冷汗,匆匆拜别徐庶,马上回去准备第二日早朝的奏折。
洛阳城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微风轻轻拂过,树枝慵懒的扭动着腰肢,嫩绿的枝叶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一片生机盎然。
太尉府中却一片愁云惨淡,就连空气似乎都是沉闷的,上下人等一律轻手轻脚,不敢喘一口大气,惴惴不安地处理着各自的事情,无事可做的都躲在房中不露头。
自从早朝司马懿归来之后,一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三次端进书房的茶水都被摔了出来,虽然没有责备侍女,但大家都战战兢兢,生怕造了池鱼之殃。
司马师带着弟弟司马昭匆匆走进书房,看到司马懿正皱眉盯着水渍斑斑的地面发呆。
两人心中疑惑,相视一眼,司马师才低声问道:“父亲今日早朝归来,为何闷闷不乐?”
司马懿抬头看了二人一眼,眼中厉芒一闪即逝,叹了口气:“此处烦闷,随吾至后花园去吧!”
三人出了书房向后院而去,一路上司马懿还是阴沉着脸没说一句话,司马师兄弟二人也是心中纳闷,今天司马懿的反常的确十分少见,自从他们二人记事以来,好像还没见过父亲如此忧心忡忡,即使是当年长安失守,也未见他会如此失神。
“字元,为父去年令你查探大将军府中隐藏之人是谁,如今可有了眉目?”正在二人胡乱猜测的时候,司马懿突然问道。
“啊?”司马师一愣了,随即答道:“孩儿经多方打探,已知大将军府中的确有一神秘老者,已然随同大将军来至洛阳,只是此人太过神秘,就连大将军家丁都不曾得见,所以.”
“好了!”未等司马师说完,司马懿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回头说道:“要尽快查出此人的身份来,不管用任何手段、任何代价!”
司马懿目光炯炯,抬手指着司马师:“记住,是任何——我只要结果。”
“是!”司马师在父亲的注视下低下头,连忙答道,背上居然出了一层冷汗。
“父亲,莫非是大将军今日在早朝上又说了什么?”
父子三人都是聪明之人,司马懿这时候提起曹宇的事情,司马昭也猜到了肯定早朝上又发生了什么事。
“唔……”司马懿抿着嘴不置可否地答应了一声,坐到花园内的一张藤木椅上。
微微缓了一口气,却没来由地想到了刘封,这藤椅正是蜀国商队带到中原来的,各式各样的座椅好是让洛阳城中风靡了好一阵,这小子不仅会打仗,享受也很有一套,就连太尉府大厅当中的八仙桌也是汉茗商号的附属产品,茶叶的好处就更不用说了。
司马师二人见司马懿躺在藤椅上闭目沉思,也只好在一旁静静的坐下。
“咳咳!”短暂的沉默让司马懿意识到自己居然神思不属,轻咳一声道:“柴桑失守的消息陛下也已得知,今日早朝便是议论此事。”
“莫非是大将军不同意攻打东吴,分得一杯羹?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啊!”司马昭在一旁问道,此事他们父子三分也在昨晚商量过了。
“非也!”司马懿摇摇头:“此时拿寿春,实乃掌中之物,曹宇岂会不知?东吴集中兵力想要夺回柴桑,纵使寿春有些兵力,若吾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