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微风吹过,拂动着地上长出来的小草泛起一层层的绿浪,野地里的山花开得正盛,虫鸟四处纷飞,偶尔有几只还环绕着翻飞的马蹄,即将入夏,中午已经是滚滚热浪了。
这次帮助羌人征伐匈奴大捷,又获得许多的战马和士兵,可谓一举多得,全军上下洋溢着胜利的笑声,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赵统,也带着微笑,享受着战后的愉悦。
“大哥,这次大胜,羌族人必定对我们感激不尽,我军的骑兵恐怕又要扩建了。”姜维一身绿袍,神采飞扬,自从加入蜀军以来,这可是他参加的最大规模,也是收获最大的一次胜仗。
赵广背后背着那张和他身形很不相称的射日神弓,凑过来笑道:“着还用说吗?就算我们不要他们羌人送的战马,我们这不也存了几万匹在羌人那里吗?”
孟达这几年确实见老了,须发都有些灰白,自从和刘封在上庸一起作战以来,这个愣头青已经俨然是大将之风了。
不仅原来的暴躁之气完全消失,更多的让人觉得是一份潇洒自如和莫测高深,听到赵广的话也笑道:“就是啊,原来我们的骑兵是一大劣势,我看马上就要超越曹魏了。”
“报!”正在这时传令兵来报。
刘封停马问道:“何事?”
传令兵答道:“报告燕王,匈奴一名主将阎牧混在俘虏当中逃跑了。”
“哦?”刘封皱皱眉头,摆手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本来还指望这个家伙能给他们训练几个鹰来当哨探呢,没想到这家伙跑了。
邓艾摩挲着下巴言道:“看来此人对杀害那两只天鹰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
刘封摇摇头:“算了,既然不能我为用,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咦,继业这是怎么了?”突然赵广怪叫起来,盯着张苞一脸疑惑。
他平素最与张苞合得来,一向都是斗来斗去的,但自从离了羌族之地,这家伙就一直闷闷不乐,自己一个人骑着马走在后面,心神不定地不知道想些什么。
大家回头看去,果然张苞在马上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要是平时,只怕早就争着要为他组建一支骑兵了。
刘封叹了一口气:“分离总是让人痛苦,伤心在所难免,让他一个人慢慢适应吧。”
众人闻言都暗自点头,这不仅是对张苞说的,对于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啊?伤心什么?”赵广还瞪着眼睛问,转瞬又恍然大悟,拍着脑袋怪笑:“嘿嘿,我知道了,不过此事要是回去告诉瑶雪姐姐,不知道会不会拔了他的皮。”
转身又看了张苞一眼,嘴角泛起戏谑的笑容,却也没过去打扰他。m..cc
“你这次走了,只怕我们见面的机会就没有了吧?”张苞低着头,脑袋里全是乌株离开时对着他说的这句话。
不由又想起两人刚见面的时候便是莫名其妙的战斗,后来又寻找那只赵广射杀的天鹰,无论是乌株的天真烂漫还是骄横无礼自己都欣然接受,她似乎和马瑶雪十分相似,却更加刁蛮可爱,给他不同的感触。
但相聚太短,总觉得刚刚认识怎么就分开了呢?
这些匈奴人真是没用,怎么连半年时间都撑不到?
只是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父亲的遗命,大哥的志愿都等着他去完成呢,而且还有随他一种征战的马瑶雪……
虽然心痛,但他并不后悔!
张苞看着路边盛开的野花和翩然起舞的蝴蝶,心中莫名地空洞,要是能找个人厮杀一场也好,但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他轻抚着坐骑长长的鬃毛,好像那就是她满头的秀发……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张苞心中震动,低声道:“大哥!”
他没敢抬起头来,因为他突然眼睛有些湿润,真怕自己的眼泪掉下来,除了父亲亡故,他还真没再流过眼泪,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士兵。
刘封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人生就是聚聚散散,瑶雪还在等你,莫要辜负了她,若是有缘,你们以后还有机会再见的。相见本身就是缘分,你该庆幸才是!”
张苞抬头看了刘封一眼,眼睛有些发红,默然点头。
刘封打了他一巴掌,笑骂道:“行了,大丈夫立世,就该举三尺剑建功立业,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子,振作点!”
张苞挺了挺胸膛,长出一口气,略有释然:“放心吧大哥,我没事!”
“还没事呢?都快蔫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赵广也凑了过来。
张苞脸上一红,叫道:“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来,与我战上两百回合。”
赵广一缩脖子:“我可不和你玩,你想发泄,找我兄长吧!”说着话赶紧催战马跑到一边去了。
张苞抬起手中的虎头枪喝道:“你小子别跑,今天非要……”
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整个人身形一震,神情僵滞。
“怎么了?”刘封有些莫名其妙,见张苞盯着远处发呆,回头看去,却见远处的一个山丘上站着几人,其中一人正是乌株郡主,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