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忙碌三日,一切基本准备就绪,大雨还没有停歇的迹象,吕蒙才放下心来,分派兵马轮流巡守,回到府中休息。
他本就大病初愈,还未完全康复,这几天冒雨布置城防,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只觉得浑身乏力,不敢太过勉强。
这一天夜里刚刚躺下不久,忽觉得心绪如潮,难以平静,眼皮也跳得厉害,正准备让亲兵去熬些姜汤,还未唤人,突然听得门外一阵骚乱。
“都督,大事不好了,快开门。”急促的敲门声让吕蒙豁然而起,惊出一声冷汗。
“进来!”坐定之后,吕蒙勉强稳住心神,他主将,任何时候都不能让属下看到惊乱的神情。
开门的是徐盛,进来之后带着哭声急道:“都督,快带兵撤退吧,否则就来不及了。”
“大胆!”吕蒙闻言大怒,也顾不上穿鞋站起来怒喝道,“大战在即,汝胆敢乱吾军心?”
“都督啊,”徐盛跪倒在地,悲声道,“守卫安丰港的士兵刚刚逃回,司马懿已经派人攻占安丰港,只怕要水淹寿春城啊!”
“啊?”吕蒙脸色苍白,连退两步,摇头道,“不,不可能,不可能,司马懿安敢做此丧尽天良之事?”
徐盛见情势紧急,忙传令通知人马撤出城外,一边拉和亲兵给吕蒙穿好披挂,带着浑浑噩噩的吕蒙向外逃跑。
还未到城门口,便听见到处都是轰隆隆的巨响声,如同猛兽来袭,街道上水势越来越猛,早已不是城中的积水了,不多时,水势已经漫过每一个人的脚面。
来到城门之下,吴兵正在仓皇撤退,城中百姓还毫无所觉,知道大战在即,连门窗都不敢打开,个个躲在家中,眼看来不及通知逃跑了。
浑浊的河水没过脚踝,吕蒙忽然跪倒在地,仰天嘶吼:“司马懿,你这样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轰隆隆——
远处天际雷神沉沉,一道紫色的闪电撕裂黢黑的天空,雨点无情地打在吕蒙的脸上,冷冰冰毫无回应。
世界仿佛在那一道闪电之后完全黑暗了,连雨势都瞬间减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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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军大营中,哨马已经探明消息,曹真新任军师为贾诩之子贾穆,前番识破诸葛亮计策的就是此人。
诸葛亮叹道:“当年贾文和便计谋百出,人称‘毒士’,看来这个贾穆也不简单啊。”
姜维说道:“既然曹真以此人为军师,只怕以后要多做筹谋了。”
诸葛亮点头,正在此时,探马来报,曹真派费耀带兵沿泾河向陇西而进。
姜维皱眉道:“沿泾河虽然能到陇右一带,但此处道路难行,不宜行军,兵马也难以隐匿行踪,难道曹真以为以此便能偷袭我军后方不成?”
诸葛亮轻摇羽扇,淡笑道:“这定然是贾穆之计,想以此军吸引我军的注意力,却从另一方暗中发兵偷袭。”
姜维恍然道:“依丞相之意,曹真还有一路兵马暗中而来?”
诸葛亮点头道:“我观曹真这一路兵马定从渭水以南而来。”
姜维说道:“既然如此,就该早做准备。”
“吾各路要塞都备有兵马,想来应该没有大碍,”诸葛亮眼波一阵闪动,捻须笑道,“贾穆先前识破吾计,若此次只摆出个声东击西之计,未免太过浅显了一些。”
姜维微微一怔,总觉得诸葛亮话中还有深意,却猜不透,先传令各军升帐。
接连休息两日,张苞见终于要出战了,摩拳擦掌:“魏军连日搦战,丞相总是高挂免战牌,让他们在营外耀武扬威,好不气人,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了。”
“张苞所言甚是,我这几日罢兵,是叫诸位精蓄锐,便可一鼓作气拿下曹军,”诸葛亮点头扫视众将,看向张苞笑道,“如今我有将令,你可敢接?”
张苞挺胸答道:“丞相尽管吩咐,末将早就等候多时了。”
诸葛亮拿出令箭吩咐道:“方才探马来报,曹真派一路兵马从泾河而去,想是要偷袭我军后方,吾拨给你五千人马,定要将其歼灭。”
“遵命!”张苞大喜,领命而去。
诸葛亮又道:“姜维、马岱,你二人各领一万人马向五丈原进发,沿途找到可以设伏之地埋伏两旁,若有曹军经过,可将其击退。”
马岱和姜维也各自去准备,其他人和诸葛亮在中军等候消息。
张苞探明费耀军的安营处,带骑兵兼程追击,到池阳附近与魏兵相遇,费耀料不到张苞的行军速度如此之快,想要埋伏已经来不及,只好列阵以待。m..cc
费耀本是西凉将领,自然对张苞神威地将军的称号有所不满,想当年马超曾得此封号,那是实至名归,但张苞有何能耐?
此时听闻是张苞来追,不由大怒,手拿两柄轰天锤来战张苞。
张苞胯下汗血宝马奋起四蹄冲向费耀,两马交错间只听兵器一阵乱响,费耀手中的一柄大锤便被震飞。
费耀大惊失色,见张苞勇猛如斯,已然萌生退意,准备策马逃回本阵。
张苞却早有准备,右手甩枪横扫,左手抽出腰间斩马刀,看准费耀躲闪的方向削去。
费耀势竭,无力再躲,半个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