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你父亲年轻时候倒是极其相似,也是个让人一见生喜的雅致贵公子。”芈糖微眯着那双如蓝宝石般的眸子,温声夸赞道,“如此看来,天斗帝国是后继有人了。”
雪清河感觉一双不善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微微欠礼。
“不敢不敢,这全赖父亲与老师教导得好。”
“老师?”芈糖好奇顺嘴一问,“还未问你师从何处。”
雪清河道:“七宝琉璃宗宗主便是小子的老师。”
芈糖哦了一声,跟宁风致商业互夸起来:“原来如此,也难怪我刚才差点儿怀疑你俩是父子了,这儒雅气质的确是一脉相承。宁宗主教导有方,我倒是期待太子殿下继承大统那日了。”
雪清河浅笑着说不敢当。
只是,落在他身上的不满视线又重了一层。
暗中瞧去,视线的主人居然是一脸不爽的昊天斗罗。
雪清河:“……”
这是吃醋了吧?
这绝对是吃醋了吧?
真想不到昊天斗罗也会跟凡夫俗子一样小心眼,不喜欢妻子夸赞任何一个异性。
他显然知道芈糖夫妇二人的来历,也没细问他们为何与传闻中的昊天斗罗夫妇不同。今日的主角不是他是七宝琉璃宗的三人,他只是来凑凑热闹的,见见这两位神秘无比的异界来客。
见过之后就知道二人不简单。
别看芈糖一身素色长裙,装扮朴素,实则就是座移动的金山银海。
她穿的裙子所用材料是雪冰丝,一种名为沧澜冰丝蛛吐出的丝经过近复杂工序才能织就。
这种布料触感细腻微凉,色彩自然,穿在身上轻如鸿羽,透气清爽,看似轻薄却防御力惊人,还能免疫寻常焰火,年份越高越难得。
她手中这面团扇扇面也用了相同材质,扇出来的风都带着屡屡冰雪清香。
以雪清河的见识,女人这件长裙所用冰雪丝,怕是万年魂兽产出的。
雪清河的判断只对一半。
不仅是万年的,还是十万年的。
芈糖三人游历那些年没少祸害十万年魂兽,其中就有一只十万年的沧澜冰丝蛛,落败后给她“上供”近一吨雪冰丝库存。芈糖用不上就丢给唐昊,唐·心灵手巧·织男·昊就给做成布了。
最近还在捣鼓小裙子小衣服小裤子。
他怕闺女娇嫩肌肤在夏天会捂出热痱子。
从一开始的简单样式,如今还多了巧思设计。
这么想想,恶趣味的芈糖就更不愿意告诉他宝宝性别了。
等瓜熟蒂落让他自己开奖,那场景估计相当喜感。
“先前冕下说您手中还有绮罗郁金香仙草。”
“但我也说过——宁宗主得开出让我满意的筹码。”
雪清河坐在一旁默默喝茶。
用得起万年雪冰丝裁制孕装的女人,寻常物质太难打动。
宁风致苦笑示弱:“七宝琉璃宗有的东西,冕下也有,有过之无不及……在下冥思苦想数日,实在不知什么筹码能打动冕下,但冕下手中那株绮罗郁金香对七宝琉璃宗又意义重大……”
孰料芈糖这回松了口:“既然如此,我也不刁难宁宗主。我开条件,宁宗主听听?”
“如此甚好,在下洗耳恭听。”
芈糖低下头,目光慈爱地看着隆起的小腹。
“我怀着腹中孩儿,时间越长才越发明白‘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句话。”
宁风致是个人精,闻音知雅意,无需思索便知道芈糖指的是“后辈”。
试探问道:“冕下是担心唐三?”
“小三他有父有母还有昊天宗当靠山,我担心他做什么?”
唐三没长歪当纨绔去找别人麻烦就不错了。
“那是……”
说完又想到另一人。
他不太确定:“莫非是那个叫小舞的孩子?”
芈糖点道:“是,小舞虽不是亲生,但在我心里也是给予厚望的后辈。只是我们夫妇毕竟是异界之人,迟早要回去,无法照拂她多久。小舞也可怜,小小年纪失怙失恃,我实在放心不下。”
宁风致表情有一瞬扭曲僵硬。
安静站在他身后的宁荣荣也惊愕地睁圆眼。
他们父女是想破头也想不到芈糖是想要为一个非亲非故的小舞争取筹码。
但宁风致是一宗之主,情绪控制能力超凡,眨眼功夫便恢复了淡定。
他淡定地附和芈糖,仿佛小舞才是她正宗的娃娃。
一旁的宁荣荣暗暗给自家三哥点蜡烛。
从几个学生写报告,小舞总是双倍就能看得出,这位冕下对小舞比对三哥更上心。
后者更像捡的。
小舞表示,若有可能她真不想有这份特殊对待。
天天要写双倍报告太折磨兔兔了。
芈糖给绮罗郁金香的估价就是五百万金魂币,再加上宁风致一心渴求,默默将估价又提升了五百万金魂币,也就是总价一千万。而她提出的种种条件便是要尽可能贴近这个价位。
宁风致购买暗器都是五百套,一套一万,没道理绮罗郁金香这种能提升武魂品质的宝贝抬不上这个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