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礁听完好友周奕君说的话后,忍不住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你的意思是……归夫人和吴琼撞见你模仿金嘉树的情形了?你不是在自个儿屋里模仿的么?怎么还能让她们闯进来看见?!”
周奕君说起这事儿,就忍不住叹气:“我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摸进来的。我因不想叫旁人知晓我在做什么,早早就把屋里侍候的人都打发走了,还关上了门,所以归夫人她们进来的时候,根本就没人提醒我。我当时正装成瘸子的模样拄着拐杖走路,她们见了,以为我受伤了,大呼小叫地喊了许多人过来。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借口把这事儿蒙混过去。”
可问题是,对于自家人,他可以声称自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腿疼,才会暂时拄着拐走路,但归夫人与吴琼好象在怀疑些什么似地,话里话外都在试探他,是不是有什么不想让人知道的图谋?
周奕君越想越不对劲,把人打发走后,就去查问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到底是怎么让归夫人与吴琼母女俩摸进他屋里来的?就算他屋外没人把守,这院里院外那么多人,总不会都没长眼睛吧?他住的地方,怎能叫外客摸进门呢?
然而他查问了半天,也没发现哪个人被收买或是犯了错。所有的下人都是照着平日的规矩行事的,归夫人母女俩就忽然出现在了他的屋门前,此前压根儿就没人发现她们,也不知是她们运气真的那么好,还是她们掌握着特别的潜行技巧,能避开所有人的眼睛,直接抵达想要去的地方?
若是运气使然,也就罢了,周奕君嘱咐自家院子里侍候的人以后更小心谨慎便是;但若是归夫人与吴琼不知几时有了周家人不知道的本事,能在镇国公府中随意走动,那他们身为主人家,就得格外小心才行了。
镇国公府内有许多军事机密,是不能让外人看见的。就算归夫人身为吴家寡妇,没理由窃取军事情报,对朝廷不利,周家也得提防她会因丈夫儿子之死,记恨皇家,做出有违国法之事。更何况,她如今对周家也是满腔怨气,平日言行也显得她为人不大明事理,谁也不能确定,她是否会不知轻重,为了一己私怨,便做出糊涂事来。
周奕君把这件事记在心上,命人将自家院子看守得更严密了。不过周四将军夫妇正准备要上京赴任,院子上下都在收拾行囊,人员东西本来就有些杂乱。就算门户看守得比先时严谨,也不能改变每日会有许多人进出他们院子的事实。
镇国公府的外围门户看守极严,但内部却颇为松散,周家人一向是不怎么防备自家人的。
才过了不到一天的功夫,周奕君又发现归夫人与吴琼瞒过其他人来找他了。可见她们确实掌握了镇国公府内部的一些防卫漏洞。
这回,归夫人又一次看到了他在模仿瘸子走路,还满含深意地笑着问他:“哥儿特地避开所有人,故意练习受了腿伤之后行走的模样,是在为什么事做打算么?”
周奕君当时忍着气请她们母女离开,归夫人走前却口出威胁:“哥儿若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打算做什么,最好还是对我们客气一些。我的女儿出身名门,贤良淑德,哪里配不上你了?你既然有自己的想法,怎么就不能与我们合作呢?”
周奕君如今想起当时归夫人说的话,脸色再次难看起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怎会知道我的打算?我们准备要做的事,连我娘都不知晓,我爹也只隐隐约约知道个大概罢了。归夫人又是从哪里打听到的?!”
海礁忙按住他的双肩:“你冷静一些。她未必真的知道些什么,兴许只是在试探罢了。你不如跟镇国公说一声,若归夫人母女有什么问题,他老人家也能及时把人拦住,免得消息走漏。”
周奕君深吸了一口气:“我没把家看好,练习时也太过疏忽了,才会让她们母女两次摸进来偷窥。若当真因此走漏了消息,我难辞其咎。等我今晚回家,就立刻向祖父禀报。”
目前他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按理说,归夫人母女与孙家仇深似海,她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孙家的奸细有勾结,把他练习瘸子走路的消息泄露出去的。孙家的奸细也不可能从这件事推断出他在模仿金嘉树,猜到他们放出去的消息是一个圈套。只要计划顺利,他还是能成功骗过孙家的探子们,让他们主动往陷阱里钻的,那就算归夫人母女知道再多的秘密,也没有妨碍了。
只是归夫人能在镇国公府中避开他人耳目,随意乱走,这件事令周奕君如鲠在喉。若在自己家里,周家子弟还要防备外人的窥探,想避都避不开,那这日子也过得太没意思了!
海礁没办法影响镇国公府对归氏母女的态度,只能对周奕君道:“计划应该很快就能进行了吧?在事成之前,你们家可以先找理由拦着不让归夫人母女出门吧?只要她们留在镇国公府,府里总不会有孙家的奸细,应是无碍的。”
“只盼如此。”周奕君叹了口气,又向海礁提了个请求,“我家里如今的情形,也不知道归夫人母女还会不会再次偷摸上门,反正我是不能再在家里练习下去了。眼下我只是在模仿金嘉树走路还罢了,等到我需要模仿他说话语气的时候,再被归夫人看见,可就不是几句谎话能搪塞过去的了。别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