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整套阅读听完后，他走到谢琦琦桌前，把辅导的作业从语文换成数学。
这动作实在太及时，迅速拯救了段卿因语文而阵亡的大半脑细胞。
还是数学好啊，数学……
话说早了，因为段卿发现辅导对象的数学思维也很鬼屌。
现在琦琦小朋友看来，数学题那是1+1=2的问题吗？那分明是一群妖魔鬼怪啃他的脑袋瓜，陷阱一堆，算的数字还不够吉利。
终于把一道题手把手奶会的段卿：“……”
然后从下线到第二日上学，他下课没事时，都忍不住抓住谢瑾舟的手，探讨孩子解题思路问题。
抓着抓着，他算想明白了，在琦琦同学的眼里，一道题的题干是“你有两个苹果，我有两个香蕉，天花板上有五个大饼，菜市场的菜从一块涨到了一块五……”
问题确是“小明我多大了？”
答案是紫色。
解析是外星人不戴帽子。
至于出题人的意图……
*
“段卿，来来来，告诉大家，这道题出题人的意图是什么？”
入眼是一片金光，课堂上，班主任慈眉善目，用温柔到诡异的语气对他说。
“意图？出题人能有什么意图？”段卿顺着谢琦琦的思路，晃神，悲痛欲绝道：
“那绝对是想死的意图啊——”
“总有刁民想害朕！”
“……”
“？”
“？！！”
死一般的寂静，风声吹动，有什么地方传来裂开的声音。
段卿睁开些惺忪的眼睛，眼前是张大鹏笑得悲痛欲绝的脸，斜斜的阳光透过树缝从窗外洒进来，照亮了旁边熟悉的同学和课桌，谢瑾舟想要制止他，搭在他腕上，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摄像机，和坐在最后面……
过来旁听的其他班老师。
其他班老师纷纷用“后生可畏”“震惊我全家”的眼神看他。
段·终于清醒·卿：“……”
教室里传来其次彼伏的笑声。
笑声中，段卿脸上的表情也要裂开了。
心说：“糟糕糟糕，之前想问题想睡着了，一觉睡到了上课！若是普通的课也就算了，这还偏偏是节公开课！”
公开课啊，那就对了，怪不得老班之前的语气是那么诡异的温柔。
张大鹏表示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温柔。
他容易吗？好好的一次公开课，出问题给学生表现时……明明有那么多学生供他选择，他还隔着千山万水，选中了“考试题一向答得好”的课代表。
以实际行动表达了课代表虐他千万遍，他依旧当课代表是他的小甜甜！
然后呢，题目答案没听到，先一步听到了“总有刁民想害朕！”的呐喊。
还呐喊？
接下来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彷徨！
“对，对对，彷徨。”关键时刻，段卿看着全场n张怔住的脸，指着黑板，无比正经道，“我刚刚看黑板上出的这道题时，就是这个表情。”
“这题目出的太有水平了，”段卿开始闭着眼睛拍马屁，“我一时解答不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
教室后面的旁听老师齐刷刷松口气。
他还以为有学生发癫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快坐下来，重新想想。”
张大鹏脸上笑眯眯，心里mmp。
他一脸“慈祥”地看着段卿，心说逗鬼啊，如果黑板上是到竞赛题也就算了……
但这是最基本的三角函数！
段卿：……
段卿：不对，这是歧视，难道三角函数就没有尊严吗？！
这句话当然没说出去，对老张腼腆微笑一下后，他坐了下来，肩膀一搭，眉目低垂，一眼望去绝对是“自觉辜负老师期待，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的好学生。
摄影师觉得这个场景不错，于是摄像机一动，向这边轻轻扫过来。
镜头由上到下。
依次扫过段同学虔诚钻研三角函数的脸，非常有少年气的红校服，以及校服下忘了抽出的，还紧紧搭在搭在同桌腕上的手。
画面投在公屏上，王之荣激动得又开始“嘶，嘶，嘶——”
所有人目光不自觉的看向屏幕，然后定定落在了……
两位当事人交握的双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