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距离楚南风近的位置坐下,一边喝酒,一边催楚兄的新画作。
许无尘一身风尘赶来时,刚好听到谢子安的缠磨,接话道:“你那两间专门存画的书房,不早就满了吗?”
他恭敬的给皇上行礼,立刻被李奕扶了起来,“此行可还顺利?还以为你要在等半月才能回来呢。”
“走之前楚相给臣出了些主意,事情办的利索了许多。”许无尘对着楚南风拱了拱手。
被小皇上派来暗中保护楚南风的暗七,很有眼色的去酒窖搬酒了。
看着放在许无尘手边的坛子,谢子安不由问:“楚兄,我们当初,没酿这么多酒的吧。”
“我在第二年又加了材料,重新酿了一遍,每人都有份,都是提前分好的,你不用担心沈将军抢了你。”
听了楚南风的话,谢子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又悄悄瞪了沈天祁一眼,一定是这家伙跟楚兄告状了!
已经在京城开了铺子的钱有才,接到了请帖后,又是开心,又是惶恐。
等他拿着帖子,被小厮领到院子里时,看着一堆瞅过来的视线,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草民钱有才,拜见陛下。”他就是受邀来尝尝楚相酿的酒,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大佬在啊!
“起来吧!”李奕无奈摆手,这钱老板都见他十多次了,怎么还会被他给吓到。
钱老板对着所有人都行了一礼,才悄悄站到楚南风身后。
暗七把他的酒坛拎了过来,吓得钱有才急忙双手接过:“有劳大人,有劳大人!”
楚南风顺手给钱有才打了壶酒,又劝一旁的谢子安莫要贪杯,还拿了些点心,给李奕垫垫,那点心是他早上特意做的。
听着许无尘说遇到的事情和麻烦,楚南风一边给他分析,一边把和沈天祁又吵起来的谢子安按住,防止两人打起来,拆了他的院子。
李奕吃了两块点心,就拎着酒壶回宫了,他毕竟是皇上,每天都是很忙的。
临走前还特意绕路从后院门前经过,可惜没看到心心念念的姑娘。
谢子安到底是喝醉了,扬着手臂要给楚兄高歌一曲,被许无尘拎着送回了谢家。
钱有才见沈天祁依旧没有动弹,很有眼色的告辞离开,走之前还被楚南风塞了个小酒坛子,是给钱多多的。
“沈兄,收手吧。”楚南风看着沈天祁,微微一叹。
沈天祁又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现在这种小打小闹,他们可不会受到太重的惩罚。”
楚南风提起酒壶,亲自给他倒了一杯,劝道:“世事难料,别真闹出了人命官司。”
沈天祁沉默良久,终是应了一声,“好!”
他虽然喝了大半斤的烈酒,眼神却依旧清明。
当初他被同族捅刀,差点命丧黄泉,可等官府去抓人时,族中几位管事儿的却找到了他。
说族里对他有教养之恩,若是坚持要告,影响一族声誉,就是忘恩负义。
他父母早亡,虽留了家业,确也受了族里照拂,也是族中的资助读了书,才考中秀才。
沈天祁无奈放弃追究,却不愿在族中待下去,便跟着前来征兵的官差入了伍。
征西将军叛乱后,诚王也落了网,羌族趁机作乱,西北战事一触即发。
沈天祁有勇有谋,很快出了头,一次兵行险招,他孤身入敌,捣了羌族老巢,杀了野心勃勃的羌王。
羌族的小皇子年岁不大,皇叔虎视眈眈,皇后又想干政,整个羌族内乱突起,边关至少能安稳二十年。
沈天祁在楚南风这个救命恩人的指点下,十分利索的交了兵权,被皇上封爵国公,在京中定居了下来。
沈家族中找过来,要挟恩以报,沈天祁不接受,也不拒绝,任由这群人借着他的名头胡来,就打算等他们犯了事儿一网打尽。
如今也该收手了,沈家没做过坏事的族人,若愿安分守己,他自然也会照拂一二。
第二天,楚南风就收到了一堆回礼,小皇帝送来御厨两位,谢子安打包美食一桌,许无尘送来各种山珍,钱有才也送了一堆海味。
就连忙着把犯事儿的族人送牢里的沈天祁,也抽空给打了堆猎物送来,其中还有只硕大的野猪。
楚南风对减肥丸的副作用十分无奈,他这十年内,是无论如何都吃不胖了。
他提了壶清甜的菊花酒,放在林悠排位前,笑着跟她讲最近市井中的传闻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