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镖局雇佣的镖师,和钱家根本没有丝毫关系。
韩琪歌被剥夺秀才功名,罚银一百两银子,暂时押在牢里,等亲人拿钱赎人。
牢里没几个人,韩琪歌被单独关了起来,里面还算干净,也有床破被褥,除了吃的寡淡一些,倒也还能忍受。
书房内,青城的县令却和其中一个伙计小声交谈:“不是商量了扣下货,夺了功名就放人吗,怎么还让这个出银子?
看着一副穷酸样子,也不像个有钱的啊,若是逼的人狗急跳墙了怎么办?!”
“大人放心,他回头拿不出银子,您就按老规矩,打一顿板子就行,在公堂上,但也不用下死手。”
那伙计又比划了一个数,“当家的说了,事成之后,这批货,给他个本钱就行!”
县令盘算着能落到手里的好处,干脆的拍板应了下来,这次证据这般确凿,只是打一顿而已,不算什么事儿。
原来这钱家走私,却是另辟蹊径,朝廷有令,衙门收缴的货物,若非贡品之类,可由官府自行处置。
县衙收缴的云锦,还不到需要上交朝廷的规格,卖出去也算合规矩。
过了这么一到手,一些品级不够的纨绔子弟,也能穿一穿云锦,只要不是正式的公开场合,基本是没人管的。
韩琪歌被勒令一个月内交齐罚银,否则就要庭杖四十,可等韩父匆匆赶到时,却没有带银子。
“琪歌啊,就在你消息传回来的前两天,有人拿着你签的契书,说是给了你三百两的定金,你不但没有给他送货,还借机走私云锦。”
韩父哆嗦着从怀里拿出一份契书,正是韩琪歌亲手签字画押的。
“这是衙门里备了案的,县老爷直接勒令我们还钱,咱家连房子都卖出去了,才把银子凑齐啊。”
韩琪歌抢过契书,恨得咬牙切齿,钱家!你给我等着!
他又看钱父,“家里还剩多少钱?”
“儿啊,爹没本事那那么多银子给你赎身,不过也打听到了,你这四十板子是在公堂上打,这种一般下手会轻一些。
咱家还有二十多两,爹再打点一下,让你少受点罪,反正你是男娃子,也不怕被人看。”
韩琪歌才突然意识到他要面临什么,脸立刻白了,公堂上!四十大板!这见鬼的古代世界,打板子是要脱衣服的!!
他拼命逼着韩父想办法,可一百两,哪里是想办法就能想出来的。
一月期限过了后,韩琪歌就被被压着按在了公堂上,后边围了成群的百姓,然后,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扒了裤子。
还不等韩琪歌羞愤,那胳膊粗的板子就狠狠打了下来,他忍不住挣扎惨叫,却被人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板子一下一下落下,韩琪歌挣扎的力度和叫声越来越小,等刑罚结束,他已经几乎昏了过去。
韩父把人背着带去了客栈,剩下不多的银钱,勉强找大夫抓了药回来。
那劣质的金疮药涂在伤处,韩琪歌立刻剧烈挣扎起来,然后被韩父按着给上了药。
谁知养了十来天后,已经能下床行走的韩琪歌,突然不见了踪影,韩父找了三天后,长叹一声,独自一人回了家。
他和韩母暂时住在楚南风家的小院里,他家的房子和田产确实卖了,但那钱,却没被人拿走。
韩父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说,如今的韩琪歌,是个借尸还魂的鬼怪,他家的儿子,早在四年前落水时,就已经身亡了。
信中举的例子十分详尽,
曾经的他踏实稳重,现在却十分跳脱。
曾经的他会帮着父母做些家务,现在却从没有理会过。
曾经的他虽然天资不足,却勤奋好学,每天早起练字读书,现在的却要人盯着才肯动一下笔墨。
韩父和韩母突然想到一个事情,他们的儿子,名叫韩琪,不是韩琪歌!
“他,真不是咱们的小琪,小琪不会听了咱们变卖家资后,只惦记着银子。”
韩父红了眼眶,“当初是我们自欺欺人,不承认小琪已经出事,才让这么个东西占了他的位置。”
韩母也泪流满面,“如今这东西跑了,我们还是要让小琪入土为安的。”
街坊邻居对此说法接受度很高,甚至县衙听说后,查问了一番,也把韩琪歌的籍贯划去,写上了韩家长子韩琪已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