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虽然现在这个时候想这个很不合时宜,但是爱姬还是下意识地以艺术家的眼光观察松田——童年的记忆着实是根深蒂固,她总是下意识地只把松田和萩原当做是同龄的玩伴,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无论是松田还是萩原,都有着不输于降谷的身材。
因为是大家匆匆赶来的原因,现在四个人加上高村三人组,现在七个人身上真是凑不住两件衣服,爱姬十分不好意思再看,但是为了表示自己没事,又努力地抬着头,让大家看她认真的表情。
松田扳正了爱姬的头,说着很霸总的话:“你只准看我。”
爱姬眨了眨眼睛,突然又觉得有些好笑,索性闭上了眼睛,谁也不看。
“那个,阵平,你的力气好像有点太大了。诸伏好心提醒,他的口袋里正好也有纸巾,递了过来。
萩原接过,他正单膝跪在地上,紧紧抿着嘴唇,为爱姬擦拭着手臂和头发上沾染到的灰尘。
因为轰然倒塌的柜子,爱姬的身上沾了不少灰,又被松田捧着脸,只能含糊不清地表达着:“别看辣,快松开,偶真的没事的,别把灰蹭到你的身上……”
“嘁,”松田恶声恶气地搂住了爱姬,倒是也没再抓着她的脸了,而是俯下了身子。
松田把头埋进了爱姬的发间,胳膊紧紧地拥住了爱姬,像是要把她拥入骨血,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语气:“你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这种时候谁会想这些灰什么的,肯定还是担心你……啊欠!”
爱姬的头发上不可避免地也沾染了许多灰,因为拥抱的动作,松田暴风吸入了很多,于是本来应该是深情剖白的场面,一下子滑稽了起来,教室里本来有些凝重的氛围也轻松了一些。
萩原甩了一张湿纸巾给松田,自己趁机占据了本来松田的位置,继续为爱姬擦拭着。
他的动作很慢,很细致,他还是什么话都没说,爱姬偷偷睁开眼睛,此刻却宁愿萩原说几句话。
虽然伊达航总是以“爱姬的半个幼驯染”自居,大家也都说诸伏和爱姬很有缘分,可是此刻教室里的所有人都意识到,哪怕是最爱插科打诨的高桥三人组都能清晰地感知到,这是独属于这三个分享了大半人生的幼驯染的时刻,其他人都无法介入。
“爱姬肯定受惊了,还是让她赶紧去休息一下吧。”好半晌,伊达站了出来打圆场,“我刚刚已经通知了鬼塚教官,他们应该很快就就会过来处理的,地上毕竟凉,别让爱姬一直呆在这里。”
“不行,谁都不能离开,大家得一起等鬼塚教官过来。”降谷这时候站了起来,挡住了教室的门,他的手上还拿着外套,只是至今还没有穿上。
降谷沉着脸,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用红色的包装纸包装严实的棍状物,刚刚在画室的时候,他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隔壁,趁机把高桥的外套拿了过来,虽然确认了高桥口袋里的不是他想象中的木仓,但是当他看过柜子的情况后,又摸着口袋里的东西,表情依旧还是不敢放松。
“我刚刚看过了,柜子下面的木板薄而脆,如果用这个东西稍微翘一下,很容易就能翘断,而柜子上面的东西太多了,作为支撑之一的木板一旦断掉,当爱姬拿走了她的画具之后,柜子很容易就会失去平衡,最后倒塌。”
大家都见过爱姬的画具数量,知道分量惊人,这样的推断非常说得通。
“什么意思?!”萩原站了起来,说出了自从进入房间之后的第一句话,他大步上前,拽住了降谷,双眼通红,摇晃着降谷的领子,仔细看,他的手臂分明是颤抖着的。
“你既然这样说,就说明这件衣服不是你的,所以是谁的?”
降谷沉默地展开了外套,很显然,这件外套对他来说有些太大了,从大小上来看,应该是属于伊达或是高桥的——伊达的外套正好好的穿在身上,那么只有可能是高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