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12点的东远市依旧喧嚣。
陆梨坐在车里,伸了个懒腰,结束了一天的练舞,她浑身上下酸痛的不像她的身体。
副驾驶的小助理回过头望了眼陆梨,语气心疼道:“梨姐,你为了这个综艺,也太拼了,这都有一个月了吧,起早贪黑,天天六点不到就爬了起来,晚上到这会儿才结束。”
“这一个月,架子鼓,电吉他,钢琴,舞蹈这些不说什么了,梨姐您好歹有点基础,学得快,武术梨姐可是从来没接触过,咱能稍微练练,有那个意思就可以了,过了这个节目,以后用上的也不一定有多少,没必要这么拼啊。”
陆梨揉了揉肩膀,打了个哈欠,让自己用比较舒服的姿势躺在车上,听到助理的话,懒懒的抬了抬眼皮:“我这不是为了这个节目拼,这叫做,少壮知努力,老大多才多艺。以后用不上不可能的,你是不知道现在广场舞领舞的竞争有多激烈,说不定四十年后就用上了。”
助理:“……”
她看陆梨这斗志满满的样子,也不好打击,只能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是怕你猝死。”
“嘿,你咒我呢?呸呸呸。”陆梨坐起身子,轻拍了一下助理的肩膀。
助理也自知失言,赶紧呸呸呸了一下,然后讨好的看着陆梨道:“梨姐,我不是咒你的意思,就是我真的担心你的身体。梨姐你真的太拼了,自从你出道到现在,感觉都没好好休息过,最近更是拼的厉害。”
作为艺人,原本就瘦,每天还这么高强度的训练,用专业的标准要求自己,她看陆梨这样,真的心疼。
“行,那我听你的,不那么拼了,明天休息一天,可以吧?”陆梨声音懒洋洋的道。
助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陆梨看她这样,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重新闭上眼睛小憩。
也许真的该稍微休息一下了,最近的确感觉身体疲倦的厉害。
这么想着,陆梨回到家,稍微洗漱一番,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凌晨两点,陆梨突然被自己的心悸惊醒。
心脏跳动的速度远超往日,耳朵嗡嗡的,除了心跳声什么都听不到。
额头上溢出汗水,一种有些窒息的慌乱包裹着陆梨。
意识消失前,陆梨心想:“好家伙,不会真一语成谶,她要过劳猝死了吧?!”
……
不知休息了多久。
仿佛还在睡梦中,陆梨听到了一阵急促,轰鸣般的,接连不断的砸门声。
脑仁疼。
陆梨抬起僵硬的胳膊,蹙眉揉了揉太阳穴。
她还没死呢,砸什么门。
而且,她家助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礼貌了?
刚这么想着,陆梨视线的余光瞥到了自己抬起的手。
粗糙泛黑的手,布满了经年干粗活留下的痕迹,松弛的皮肤没经过任何保养,跟她葱白的手指没有任何一丁点相似的地方。
陆梨望着这只手,心念稍动的握了握。
手动了,跟着她想做的动作在动。
所以,这是她现在的手?
那她,难道是猝死后穿越了?
陆梨两眼一翻,想继续晕过去了。
她一定还在做梦。
但是她想晕,门外的那个“催命鬼”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晕过去。
“死老太婆,你快点给我出来,看你这样别真给我睡死过去了。”
“出来!听到没有!”
吼声不断,带着无处可撒的怒意,门被他砸的咣当咣当,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为了避免这种惨案,陆梨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腰都仿佛是僵的,直不起来一样,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门口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的。
三十多岁,情绪化至暴怒,男的。
几个词组合在一起,陆梨的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一个词。
Loser。
男人孙俊远看到陆梨打开门,暴怒的态度丝毫没有改变。
他抬手,亮了亮拎着的那个西装。
“我前几天不是跟你说过了,我今天下午得穿这个出门,让你提前给我洗好,这就是你洗的衣服?”孙俊远抖着衣服,对陆梨吼道。
三十岁男性愤怒时候表现出来的状态,还是让陆梨有些怕的。
她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
同时心中冒出了一个猜测。
难道她现在,是这一户人家的保姆?
可是这种情绪不稳定的雇主家,得给多少钱才待得住啊,就不怕哪天一个激动动手打人啊?
想到这儿,陆梨问道:“西装洗起来挺麻烦,我洗这一件,多少钱?”
还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情况是什么,但陆梨本能的通过钱没谈拢,来一个转圜。
她这话一出,对面这男人明显错愕了一下。
下一秒就是不可置信的问出声来:“你作为我后妈,让你给我洗件衣服,你问我要钱?死老太婆,你掉钱眼里了。”
一句话,把陆梨搞蚌埠住了。
保姆?
后妈??
死老太婆??
嘭的一下,房门被陆梨重重的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