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兽的真身。”
“真身?”那弟子骇然,“莫非我们之前遇到的都是假的不成,不对,你说的意思莫非是……”
“不错!”
方辛咬牙,因着这动作扯动了伤口,他嘶着声道,“我们的情报有误,看守七夜花的或许并非灵兽,而是已经幻化成魔的妖人!”
他们看得清楚,那妖兽分明是个人形模样,而且修行境界远在他们之上,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只是有一点很古怪,妖兽似乎对他们的逃走不甚在意,却招招对着章蕴下死手。
“既然事态已远非我们所能掌控,我们何不马上离开这里,将其中状况上禀给阁中掌事?”
也有和南鹊两人一样是刚来的,话一出口就遭到了驳斥。
“你以为我们不想?”
“出不去了……”
另有人急躁得红眼,“用尽了所有方法,都破不开这诡异的结界!”
如今的他们,就好像是被一个布满了诡异白雾的大罩子扣在里面,如笼中之鸟,逃脱不得。
那妖兽迟早会找来。
见众人情急至此,小书生一时倒不知该不该说,他们在路上还遇到了一个魔域的大魔头。
“早知七夜花之行如此凶险,我就不来做这劳什子试炼任务。”
“关键我连七夜花的影子都没见着一根!”
“谁说不是呢。”
有人同样扼腕附和,至于是不是真没采到,那是另外一说。
能活着走到这里的,加起来起码得有八百个心眼子。
“……七夜……七夜……”
唯独一个上了年纪的胡须老者,口中始终喃喃这两字。
他盯着着重伤昏迷的章蕴,浑浊的眼里忽地一瞬注入了精光。
“我想起来了!”
七夜、黎七夜!
那个惊才绝艳的年轻人。
数十年前,枫袖山庄的少公子。
“你这老叟,一惊一乍地还嫌不够骇人吗!”
有人登时怒斥,也有人好奇。
“你想起什么来了?”
赵祥瑞,也是方才跟方辛搭话的内门弟子,起身主持大局道,“如今我们困身在此,应当共同思考出去的方法,大家有任何线索或者想法,尽可说出来。”
他望向东南的方向,“想必大家也感应到了,这结界内还有一股庞大的魔气,若我猜得没错,便跟昨夜来袭的魔物有关,我们更要做好随时应对的准备……”
话音刚落,忽见远处白雾之中,走来两道人影。
众人皆是大惊,以为便是那妖兽幻化出的人形。
直到听到萧起鹤的声音:“瞧瞧你们一群人,跟个惊弓之鸟似的,是人是妖都分不清楚?”
众人又都放下戒心。
倒不是他们慧眼识人清,而是萧起鹤这洋洋自得叫人牙痒痒的德行,那妖兽想必还学不成十分像。
至于另一道人影……
一名浑身上下处处都普通的灰衣道者。
实在是不起眼,众人扫过一眼,就又把注意力聚集在萧起鹤身上。
如今章蕴遭了重创,他们之中只剩下萧起鹤有些能耐。
一直和小书生安静待在角落里的南鹊,此刻连眼都没敢抬,盼望着他不看那道者,那道者也看不见他。
他更加努力地缩小存在感。
不知是不是他内心的祈祷生了效,那道者径自走到了另一个方向,全然好似没注意到他。
呼。
南鹊憋着的一口气可算是能悄悄敞开了。
小书生眼看着道者去了别处,正想起身跟对方打个招呼,被南鹊一把拽下,捂住嘴巴。
“唔唔阿……”
他困惑不已地看着南鹊摇头的动作。
随即一想,不跟那仙长一道的话。
阿南就是他的。
同意。
南鹊看着他点头才松开手,窝在人堆里,听那名内门弟子与萧起鹤的对话。
得知北狱魔头并未被捉拿,而是被逃脱了。
南鹊不足为奇。
若那道者真是苏兀卿,应当是不想提早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以萧起鹤如今的根基,对付四大魔还是不够看的。
这两人能逼得北狱魔头落荒而逃,在众人眼里已经相当厉害了。
当然,是萧起鹤厉害,可没人觉得那个冷清清的外门灰衣人厉害。
“这样说来,那魔物随时有可能卷土重来。”
赵祥瑞脸色忧愁。
萧起鹤“嗯哼”一声,眼尖的他注意到了躺在地上的章蕴,倒没落井下石。
章蕴身上的伤口暂时被丹药止住了血,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若是拖得久了,难免会有性命之危。
“我方才过来时看你们说得起劲,在说什么?”
“哦,正要说……”
赵祥瑞看向那名胡须老者。
老者脸上经由岁月雕刻的纹路和沟壑,以及浑黄眼眶中荡漾起来的热烈,让人不免对他接下来讲诉的这个故事信服了几分。
“约莫是七十几年前的事了,枫袖山庄的庄主的爱妻胎早产子,满山枫叶一夕之间尽数绽开,被视为吉兆,庄主大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