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大大松了口气,千辛万苦制出来的药真能解了七日绝命散的毒,连日的辛苦终于得到回报。他又看向陆砚,声音欢快:“师弟,我们快将这些药送去各峰各脉,快解了大家身上的毒。”
陆砚从外面摘来五朵大大的荷叶,将药包按各峰分别装好。
余晚瑶很想单独和景珩说两句话,苦于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身上七日绝命散的毒解了,就更没理由继续在这盘桓,索性一鼓作气道:“景师兄,这是我做的穗子,正好和你的君兮剑搭配,以表我的感激之情,还请笑纳。”
余晚瑶手掌心放着一个蓝色的同心结穗子。
景珩愣了片刻,她怎么会送穗子给我?她不是喜欢陆砚师弟吗?怎么回事?
他看看脸色羞红的余晚瑶,又侧头看了眼陆砚的背影,忽然惊觉过来,也许余晚瑶在意的不是师弟,而是他本人!他一心倾慕陆砚,又想着陆砚乃男主龙傲天,书里有名有姓的女子无不是他的红颜知己,完全没想到余晚瑶对自己会是这种心思,但此情此景,只有这点能说得通了。
现在这个世界的故事已经偏离原本轨道了吗?景珩愣愣思索,按照小说本来的情节,原主已死,但现在他还活着,所以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变化,包括人物情感。
陆砚听到余晚瑶送礼,心猛地跳了一下,说不上来是酸是辣,反正就是不舒服,但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是分药包的动作明显缓慢甚至停滞了,竖起耳朵听景珩如何回答。
别说景珩现在有心上人,就是没有心上人,也不会随便收别人的礼物。他敬谢不敏:“余师妹的好意我心领了。身为无忧门大师兄,这是我应该做的。”
余晚瑶看到景珩小小地后退半步,仍不想就此放弃,劝道:“只是一个小小的剑穗,聊表心意……”
陆砚听到景珩拒绝余晚瑶,乐开了花,皮笑肉不笑:“余师妹,我师哥有剑穗,是我送的。只是这次去万蛇谷,不想被蛇弄脏才没带。你做的就不用了。阿渊的隐真剑没有剑穗,不如你送给他。”他喊来阿渊,道:“阿渊,药好了,给你。”
阿渊服了药后,身子自然也就慢慢复原,喜得手舞足蹈。余晚瑶羞愧难当,双眼早已红了,不好再穷追不舍地送礼,愤恚地将剑穗果真给了阿渊。
阿渊不明就里,对余晚瑶送来的穗子爱不释手。
景珩心中有愧,他虽然不喜欢余晚瑶,但余晚瑶一片好心并无恶意,令她伤心绝非景珩本意。但话说回来,不伤心不绝望的人在情感里是不会回头的,也许这样才能断了余晚瑶的念头,让她不再浪费时间在景珩身上。
在去给搴云峰、朝天峰等各峰送药的路上,景珩右手按在腰间的君兮剑上,问:“我的剑哪来的剑穗?”
流霞峰全是女弟子,个个都爱美,所以大部分剑鞘上都挂着剑穗,更添仙风道骨之意;其余峰脉都是男弟子,大大咧咧,除了极个别爱美的或者有了情人的,大部分剑鞘都光秃秃的,并无装饰。
景珩和陆砚都属于这种,光棍且不爱美。
陆砚下意识摸着腰间的不语剑,微微笑道:“今晚就有了。”
景珩不解其意。
两人很快来到搴云峰,将药分给段大志、段小志等人,众人服了解药都恢复正常模样,脸现喜色,异口同声地感谢景陆两人,对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段大志和段小志两人更是喜得拉着景珩的手,如小孩般转来转去载歌载舞,道:“以后我们兄弟俩给你们当牛做马!只要景师兄有吩咐,我们万死不辞。”
他们知道解药得之不易,少不了陆砚的鼎力相助,但陆砚总给人高不可攀的孤傲感威严感,不及景珩虽清冷实则平易近人,所以段家兄弟才拉着景珩的手,只敢看一眼陆砚。
景珩愈发觉得段家兄弟实在可爱,笑道:“同门师兄弟,不说见外的话。”
两人又依次去了其他峰脉送药,弟子们交口称赞,更证实了他们乃无忧门出色弟子的名声。最后才回到无忧山的主峰观日峰,分完药,又听郎善汇报这两天的门内事务,直到深夜才回到抱一堂,有了安静的时光。
沐浴完,两人换上随性的常服,坐在院子里观赏天上的明亮星星。
月色下,竹叶轻摇,花影婆娑,静谧如常。兔子窝里的一对兔子贴在一起,慢慢吃嚼景珩新摘的荀草,红色小嘴一张一合。
景珩躺在摇椅上,懒散地一晃一晃,轻松道:“今晚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陆砚拿出两条一模一样的红色穗子,分别系在君兮剑和不语剑上,施施然随风轻扬。然后将两柄剑放在兔子窝边上,吓得两只兔子往里躲了躲。
景珩望着那一对宝剑及穗子,颇觉惊喜,笑道:“你还会做这个。”
陆砚看了眼景珩,道:“这有何难?我还能给你做荷包挂在腰间。”
景珩想象不出跳脱狡狯的陆砚安安静静做针线活的样子,不过陆砚的厨艺能从无到有再到精,那想来针线活也难不倒他。景珩莞尔一笑,脱口道:“以后谁能……”
他突然住口不说了,免得惹起不快。
陆砚却知道他想说“以后谁能嫁给你,真是好福气”,走到景珩面前,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