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知道景珩和陆砚的存在。
此人占据灵泉,又能驯养碧灵蛇,修为深不可测,绝非景珩和陆砚可以匹敌。若和他动手,景珩毫无胜算。不过景珩并没有作恶,想来青袍老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痛下杀手。
景珩想着也许可以试试和平相处,便隔着一墙恭敬行礼:“晚辈景珩拜见前辈。因被三条蛇怪逼迫,我师弟又受了重伤,才躲进山洞,无意打扰前辈,还请前辈见谅。”
他话音刚落,听到那边一阵咻咻之声,景珩贴着洞穴看去,只见一道道从灵泉中激|射而出的水柱在空中飞窜,如闪电如利剑,上至洞顶下至灵泉周围的巨石,或被打得留下深深浅浅的印子,或直接被打得裂开,凶猛迅疾,令人始料未及。
景珩心惊,幸好自己没有为了灵泉强行闯进去,否则被这天罗地网的水柱击中,哪还有活命的机会?这青袍老人着实不凡,竟能将水柱操纵得如阵法一般。
过了许久,灵泉上的水柱才息了下去,恢复成无波无澜的平静。
景珩心想,青袍老人明显不待见他,莫非要逼他离开山洞?但此时他和师弟两人内忧外患,哪有去处?况且他很想借用灵泉给师弟疗伤,哪怕拼了自己的性命。
景珩只好硬着头皮,再次谦逊道:“青袍前辈,晚辈冒犯实在情有可原。晚辈师弟身负重伤,欲借灵泉一用,还请慷慨允准。”
却听那青袍老人突然讲话:“入洞者,先给我磕三个头。”
景珩见他嘴巴明明闭着,却能发出说话声音,这真真是极厉害的法术。既然有求于人,那就得低眉顺眼。景珩二话不说,直接噗通跪下,在洞口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响亮亮的头,里面的青袍老人一定听得到。
三个头磕完,洞壁以穴口为中心,竟然慢慢开了,原来这里竟然暗藏机关。景珩愣了愣,以为青袍老人同意他的请求,便小心翼翼地缓缓走进这个别有洞天。
这个地方能有光亮如昼,全因洞壁西侧有一颗偌大的夜明珠,且灵泉又泛着粼粼银光。景珩无暇流连这洞内的奇景,走到青袍老人跟前,他仍旧闭着眼,难道是个瞎子不成?
景珩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青袍老人并未答话,却见碧灵蛇游到洞壁西侧,将那颗蜜瓜大的夜明珠用头顶了下来。碧灵蛇细长灵巧,夜明珠比它还重数倍,它却能用小小脑袋顶着夜明珠自如行走,无怪乎被称为灵蛇。
碧灵蛇将夜明珠顶到景珩面前,似有相赠之意。景珩不解,道:“此夜明珠乃世间不可多得的宝物,然无功不受禄,晚辈心领,不敢接受。”
碧灵蛇再往前一递,景珩仍是拒绝。
碧灵蛇只好将夜明珠顶回墙壁,景珩看到一条蜈蚣爬到夜明珠上,身子一抽搐,竟然立刻被活活烧灼而死。他心有余悸,若自己适才碰了夜明珠,只怕这双手当场就要废掉。
景珩不知道青袍老人是何意,但救师弟心切,便又将自己的需求讲了一遍。
青袍老人身子纹丝不动,他的正上方逐渐出现一行行金字,上面写着“碧灵蛇乃蛇中之王,除蛇胆有剧毒外,其皮其血其肉于修仙人士,无不大有裨益……”
青袍老人这是让自己抓碧灵蛇去给师弟疗伤?碧灵蛇是他的灵宠,他竟愿意割爱?
以景珩的修为,施法用剑抓这只碧灵蛇是绰绰有余的。不过相处了这么一会儿,他觉得这条碧灵蛇挺狡黠可爱的,不似钩蛇、鸣蛇那般巨大可怖。更没想到这么小巧玲珑的碧灵蛇竟然会是蛇中之王。
景珩摇头道:“碧灵蛇是您灵宠,晚辈焉能取其血肉,但求灵泉借来一用。”
金字继续显现:“洞内碧灵蛇名小青,多年前受了重伤,需得三碗人血才能恢复元气。若卿愿滴血相救,洞内之物尽可取之。”
景珩心道,难怪先前小青碧灵蛇会跑出去吮吸他的血,原来是闻着味过去的。他取过旁边的石碗,用君兮剑割了三碗血,给碧灵蛇饮用。
碧灵蛇饮之甚快,发出畅快的丝丝之声。
喝完之后,它突然对着青袍老人喷出一口血雾。
景珩大惊,却见青袍老人竟然顷刻化成一团烟雾,凭空消失了!
他坐着的石头上刻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还横着一支玉笛,上有两个字“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