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宫少爷祁云寒隔壁的房间,意欲吓一吓景珩和陆砚。
景珩和陆砚不明所以,进了房。陆砚先对房间施法,让外人听不见房内动静。
陆砚懒散地躺在床上,景珩则在检视明天去万蛇谷要用到的法宝。景珩道:“师弟,明天若有危险,我们都要先自保,万万不可逞强相救。”
景珩法力远远不及陆砚,往往都是陆砚拼命来救景珩,但这回情势凶险,不比寻常。所以他说这话,是想让陆砚不要只想着保护他,更要以自己的性命为重。
陆砚对着手腕上的如意铃施法,便听到景珩站着的方向传来轻轻的铃声,这铃声悦耳得让他很安心,他笑道:“师哥请安心,绝不会有事的。”
景珩背对着陆砚,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件又薄又软的白色衣衫,触感冰凉。这是万年冰蚕吐出的蚕丝织成的衣裳,名唤冰蚕衣,摸着柔软细腻,却能抵住任何刀剑的攻击,且入水不濡,见火不焚。
景珩先前让陆砚穿冰蚕衣,陆砚不肯,陆砚让给他穿,他也没穿,总想着陆砚是师弟,该他穿才是。两人都要让给对方,所以现在冰蚕衣还在乾坤袋里,景珩想着等晚上陆砚睡着了,悄悄施法给他穿上,以保明日无虞。
忽然两人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沉冷的说话声:“爬过来,给哥哥我洗脚。”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此人不好惹。
接着听到锁链叮叮响动的声音,果然有人爬了过去。
景珩意识到,隔壁房间住的是紫霄宫的祁云寒和祁小沙,没想到这会儿祁云寒还在折磨祁小沙。
祁云寒猛地踹了一脚祁小沙,骂道:“给哥哥洗了这么多次脚,你爪子上的铁链还碰到哥哥,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故意想让哥哥踢你对不对?你这个贱种!狗杂种!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
祁小沙任打任骂,不敢反抗也就罢了,竟然连一点痛苦的声音都没发出来,仿若木头。
“还不爬过来继续洗!”
锁链响动,祁小沙又如狗一般爬了过去。
待祁小沙重新跪在祁云寒脚下,祁云寒猛地抬起右脚,将祁小沙的头踩进木盆里,道:“赏你喝哥哥的洗脚水。”
景珩竟然果真听到祁小沙喝洗脚水的咕噜咕噜声,心里一阵恶寒,这太他娘的变态了。
接着祁云寒抓起祁小沙的脑袋,笑得很是阴险:“不仅喝了洗脚水,还用哥哥的洗脚水洗了把脸,干净多了,看着也顺眼了。弟弟啊,你真好看。但这样好看的脸,只能给哥哥看,知道吗?这世上也只有哥哥会多看你两眼,别人对你都是避如蛇兽。”
景珩听不到祁小沙做出任何反应的声音,仿佛他不是一个人,而是发不出声音的行尸走肉。
祁云寒声音傲慢:“今晚你就跪在床边,看着哥哥睡觉。”
景珩一股无名火窜起,做哥哥的这般对弟弟太惨无人道了!哪怕祁小沙是私生子,这又不是他主动选择,如此折磨他作甚?有本事去折磨你们的父亲啊!
陆砚已经坐了起来,道:“去救祁小沙。”
无忧门教规,修仙侠士,惩恶除奸。今日之事,再不出手相助祁小沙,枉为无忧门弟子。
景珩也正有此意,同陆砚商量道:“若我们直接和祁云寒动手,会暴露我们是无忧门的人,挑起两派争端,有损师父颜面。这件事只好暗取。”
陆砚其实不怕天不怕地,这件事本来就是紫霄宫处理不当,哪怕来日紫霄宫宫主去无忧门对质,也自理亏。但他听景珩的话,况且若起正面冲突,极有可能耽误时间,致使正事贻误。
陆砚和景珩悄悄走出房,轻轻跳上屋顶。以祁云寒的修为,若是景珩这般施展轻功,他必定听得出来,但陆砚修为高于祁云寒,跳跃间无声无息,他便不能察觉。
陆砚掀开屋瓦,果然看见祁云寒躺在床上闭目而眠,祁小沙跪在床边,如同一只看门狗。
景珩怕被发现,已将一只沉睡虫放在陆砚手里,让他施法。陆砚手指间飞出一道淡淡的银光,那小小的沉睡虫就悄无声息飞了下去,钻进祁云寒的耳朵。
景珩念了声咒语,祁云寒自然呼呼大睡。
两人回身,欲要跳下屋顶进房救走祁小沙,却猛然看见那出手阔绰的秀气小年轻立在屋脊,定定地瞧着他们,倒让景珩和陆砚心头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