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店的人多少有些靠山吧,他也敢得罪?”
伙计摇头:“自然不敢,所以只来我们这些没靠山的店。”
南淮笙:“……”
感情眼前这个收保护费的捕快还知道欺软怕硬。
他看向秦寒之:“朝廷也不管管?”
秦寒之放下手中的茶盏:“各地捕快多如牛毛,民不举官不究。”
南淮笙急了:“那这些人收保护费也不给朝廷交税,不就是从皇上的国库里抢钱,皇上能同意?”
当皇帝的这总不能忍了吧。
秦寒之摇头:“此等事各处都有,自然上不得天听。”
南淮笙:“……”
还有没王法了!
就在这时,那带头的捕快将脚往长凳上重重一踩,佩刀拍在桌上道:“少给爷东拉西扯,今日不交,你这店也别开了!”
“捕翁恕罪!捕翁恕罪!”掌柜连连告饶,连忙将柜台银钱悉数取出,“几位捕翁拿去吃酒,消消气消消气!”
带头的捕快将荷包在手里一掂量,分量挺足,他抬手在掌柜肩上拍了拍:“下月记得按时。”
“唉,唉。”掌柜满脸悲戚却只能连口应下。
几个捕快心情大好,商量着上哪家吃花酒,正待出门,就听一声怒喝。
“站住!”
带头的捕快先是一愣,随后回头怒目瞪向出声的人,原来是个穿着上好衣服的公子哥,这人的气焰立刻收了半截。
捕快问道:“你是何人?”
南淮笙并不回答,只说:“你收这钱可给朝廷交税了?”
几个捕快听了顿时哄堂大笑,那带头的捕快听南淮笙问出这等荒唐话,立刻半点也不心虚了,又重新瞪起双眼,凶神恶煞地说:“交税?也没找你收税就偷着乐吧!”
“呵,”南淮笙冷笑一声,“今日这钱你不还给这位掌柜,怕是要惹祸上身。”
掌柜一听南淮笙是在替他出头,连忙劝告道:“公子的好意小老儿感激不尽,但这位可大有来头,公子别干傻事。”
领头的捕快听得得意,抄着手说:“也不打听打听爷是谁。”
秦寒之从南淮笙身边跨出一步,摇着一把绘有墨松的折扇,淡淡说:“想必税课局那边能打听到。”
领头的捕快一怔:“你!”
看清秦寒之和南淮笙身后一左一右站着的两个强壮侍卫时,捕快嘴里剩下的话立刻噎住回去。
能养得起这种侍卫的人家通常不一般。
谁知他身后的捕快忽然凑上来,指了指南淮笙,悄悄道:“头儿,那小白脸听口音不像本地的。”
领头的捕快一时间茅塞顿开,这小白脸不仅口音不像京城的,那细皮嫩肉的长相也不像,怎么看怎么像南边来的。
明年就是大比之年,该不会是两个南边来考科举的书生吧。
那捕快顿时又可以了,这些酸腐书生最喜欢打抱不平强出头那一套,有钱人家的书生出远门可不就是要带几个强壮的侍卫防劫匪么,这两个小白脸说不定就是家中使了银子提早送来京城想进国子监的。
他瞪了秦寒之一眼,小白脸,差点被糊弄住了。
“来人,给我拿下!”
领头的捕快一挥手,身后跟着的捕快作势就要行动,从前只要他等这么一动,没人敢不怕的。
谁知那南边口音的小白脸不仅没跪地求饶,还慢悠悠从腰间解下一块金灿灿的牌子。
南淮笙勉为其难地从腰间解下那块猪头金牌,又不情不愿地将猪头挂在脖子上,最后牌面一转,北面朝上,露出上面整整齐齐的刻字。
几个捕快一时间差点被那猪头大金牌闪瞎眼,忍不住纷纷凑近一看,只见上面刻着:
“南淮笙,若有走失,送至户部尚书府必有重谢。”
“户部尚书府?”
“户部尚书府?!”
领头的捕快张大嘴巴,双腿一软滋溜一下滑倒在地上。
这南地来的小白脸怎会是户部尚书府上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