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要在书院读书,平日里也不得闲的,今个也不是他休沐的日子。
张若霭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今个先生有事,放了一日假。”
雅利奇“哦”了一声,那怪不得呢。
张若霭沉思了半晌,突然抬起头,问道:“那你以后也会嫁到蒙古吗?”
雅利奇有些意外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也没太在意,耸了耸肩回道:“谁知道啊,这就要看皇伯父的意思了。”
“不过,应该是吧,我玛嬷都说了,这京城里可没有男子敢娶我。”
因着安清和胤祺一贯不拘着孩子天性,雅利奇和京城的女子贤良淑德的那一套可是一点也不沾边。
当然,宜妃这话还有下半句,那就是这京城内的那些满洲勋贵家的纨绔子弟,也配不上她家孙女。
张若霭抬头看向她,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但半晌后,却只是低声嘟囔了一句:“谁说没有了。”
雅利奇没听清,“你说什么?”
张若霭深吸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睛,道:“我说你这么好,京城里肯定有很多男子想娶你。”
雅利奇听到这话,不由一乐,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道:“你不用安慰我,放心吧,我又不在意这些。”
没人敢娶,她还不稀罕嫁呢。
再说了,旁人可能害怕嫁到蒙古去,但她却是不惧的,哪里可有着疼她的外爷外奶和舅舅姑姑们,任谁也不敢欺负了她去。
“行了,不同你讲了,我今个和塔尔玛姐姐都约好了,再不出门就迟了,等改日你休沐,咱们去城郊骑马去。”雅利奇道。
张若霭点了点头,“我们一起出去吧。”
她不在府里,那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两人一起出了恒亲王府,雅利奇在门口上了马车,隔着车窗同他挥
() 了挥手,“我先走了,你也快些回去吧。”
张若霭轻点了点,看着马车渐渐走远,他转身心事重重地上了自家的马车。
*
皇宫,养心殿内。
雍正在桌案前处理着公事,眉头越皱越紧,可见棘手之事确实不少。
苏培正进来禀报,“皇上,怡亲王求见。”
雍正头都没抬,直接回道:“宣。”
没多会,十三阿哥便走了进来,两人没说上几l句话,便开始商议起了政事。
这自打雍正登基后,这种情况在养心殿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了,如今西北战事持续吃紧,国库空虚,朝堂不稳,全国还多地频频传来灾情,兄弟两人整日都忙得焦头烂额,半点不敢懈怠。
待看到黑龙江递来的折子后,雍正和十三阿哥紧皱的眉头,总算是舒展开了。
“还好有黑龙江农场的屯粮,西北前线的粮草之事总算是有着落了。”十三阿哥感慨道。
雍正轻点了点头,也不由松了口气。
西北前线战事吃紧,粮草之事是万万断不得的,但如今国库空虚,还好这些年黑龙江那边垦荒之事做的好,农场已经建了五十多个了,余粮充足,不然这事还真不知要如何解决。
这事说起来,还是多亏了他五弟和五弟妹啊,雍正想。
十三阿哥见时间不早了,便出声劝道:“四哥,如今前线粮草之事解决了,您今个早些休息,注意身子,旁的事咱们慢慢来,总能解决的。”
雍正捏了捏眉心,轻点了点头。
但愿吧,他如今才刚登基半年,朝堂本就不稳,又是多事之秋,也确实是经不起旁的折腾了。
然而,人往往是最怕什么偏偏来什么。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南,几l个老农正坐在龟裂的稻田地里,唉声叹气。
这般大旱庄稼欠收,这老天爷真是不给人活路啊。
一老农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戳了戳,突然一虫子从地上飞了起来,他本来还没在意,但当发现第二只时,不由一愣,这才仔细看了起来。
然后,就是这么一看,他整个人直接吓软了腿,是、是……蝗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