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而已(1 / 2)

“殿下,夜深了,该……”

敲门声将坐在桌案前打瞌睡的森罗惊醒。

瞄了眼燃得只剩下一半的红烛,森罗对门外的人影问道,“藏青回来了吗?”

“回殿下,还没有。”

还没回来?怎么会……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你……”

突然冒出来的冰藤自脚尖沿着小腿蜿蜒而上迅速缠绕了森罗全身,让她动弹不得。

“殿下……”在外未听见森罗命令的军士又敲了门,却明显比上次急重,“殿下……可有出什么事吗?”

“没事,我还要看会儿书,告诉其他人,如无要事,不必打扰。”

“是,请殿下保重身体,属下告退。”

屋外的人影转淡,身后蔑视的笑声回荡在书房内。

“侯爷,笑够了就放开我!”

森罗冷着脸动了动手脚,却被冰藤勒得更紧,“你到底要干嘛?”

“没什么,只是来教导一下犯蠢的坏孩子。”

撕破的锦帛碎片被踩在脚下,细如脂玉的肌肤在寒冷中瑟缩。

如此粗暴的举止带着强迫和亵玩的意味,似是刻意为之的羞辱。

“犯蠢?我可不觉得!”强行忽略掉身体的异样,倔强地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动静。

“我联手流沙除掉翡翠虎,军、财、政、谍,夜幕已损其二,现在又失了百鸟这张底牌。”

森罗偏过头,一双美目对白亦非同样报以寻衅的讥诮,“而我拿回了镇南侯府,又有了流沙做盟友……怎么看都是我大获全胜!!”

“一座虚有其表的侯府和一个貌合神离的同盟……你明明可以得到更多。”

白亦非的手指沿着唇隙强行探了进去,逗弄着可爱的舌头,逼迫着森罗发出脆弱的呜咽。

“本来你只需握住翡翠虎私征的粮食就足以击溃流沙,独掌财、谍两权,与夜幕分庭抗礼。

本来你只要隔岸观火,就可以毫发无损地坐视流沙的那枚棋子同百鸟的首领两败俱伤。

本来你只需在那个军士询问时高喝一声,就会有上百只箭对准我的脑袋,逼我退却。

可你却都没这么做……反而为了些废物,做了很多无谓的蠢事。”

森罗感到舌尖一痛,铁锈的腥味霎时充斥了整个口腔,鲜血混着唾津顺着白亦非的手指流了下来。

“这一点上,你和陈琳那个家伙倒是蠢的一脉相承!”

钳住森罗的下巴,将她拖到自己面前,拇指蹭掉她唇角的血迹,“物要尽其用,人也如此,将手中的一切都视为棋子和筹码,掠夺、残杀、舍弃都不过是理所当然,心软和同情只会让你错失良机。”

无言地缄默良久,森罗终是移开了视线,放松腰线靠在那团冰藤上,软绵绵的嗓音透出无奈。

“侯爷,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如你一般遗世独立,身边簇拥人间烟火更适合我。”

“真令人诧异……”

垂眸看着怀里任人摆布的软香小花儿,收敛了张牙舞爪的凶狠模样,倒是更惹人怜爱了。

“我还以为你会义正言辞地斥责我心狠手辣。”

“那是张开地和韩非的活儿,轮不到我越俎代庖。”

自觉地仰起臻首,纤细脆弱的咽喉暴露在他面前,如同被凶猛的大狐狸逼到死角的小雌狐,乖乖露出粉白的肚皮,一面讨巧示好,又一面暗搓搓地打算咬上一口,溜之大吉。

表里不一,口蜜腹剑,本就与贤良淑德的品行背道而驰,又兼贪恋权位,更是失了作为女人的纯真。

以锦绣华裳为战甲,凭玲珑心思作刀剑,世人眼中的异端,绝非善类!

“侯爷……你……”

被冰藤托着带上了被放在角落里的床榻。

按常理,书房是用功向学的圣贤地,应当勤勉奋发,将床榻这种一看就是用来休憩的家具摆放在这儿,难免被诟病为贪图享乐,不思进取。

因此,无论是真靠学优登仕的新贵,还是纯属附庸风雅的旧勋,都不会将床榻放在书房之中。

可本就行事荒诞的森罗根本不会在乎这些教条无用的礼数。在入主镇南侯府的第二天,就在蓑衣客一副吃了二斤黄连的表情下,将这张榻搬进了书房,平时一个人躺在上面看书,很是悠哉。

可现在……森罗只觉得自己的脚像是被石头给砸骨折了。

“藏青他们呢?”水润可爱的杏眼上左右四顾地乱转,随口转移了话题。

“他们现在……应该都去了该去的地方了。”

解开身上的甲胄和外袍,白亦非似笑非笑地抱起仰躺在榻上黯然伤神的森罗。

“落错的棋子与弃子无异,被吃掉难道不是意料中事吗?还是萝儿你觉得……权力之争是过家家的游戏?只凭你左右逢圆,就能毫发无伤?”

挑开散落的衣襟,微凉又湿润的吻落在那道从左肩斜飞到右肋的伤疤和右后肩上巴掌大的烧伤印记。

“过分在意手中的棋子,只会让你在取舍间优柔寡断,失了作为棋手应当秉持的优雅风度。”

“侯爷当初舍弃镇南侯时,也是这般雷厉风行吗?”

“权力的争夺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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