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那个凶神恶煞的人歹徒也并非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歹徒。今天发生的这场劫持事件其实是他有生以来干过的第一次违法的事。 巴里这么配合工作,末了还回头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弄得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巴里安安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见对方不回答,便再次问道:“我说,你还有什么需要的么?” 刀还架在人质的脖子上,艾普尔被屋里的气氛莫名搞得有些紧张。巴里再怎么是个超级英雄,现在也是个残疾的超级英雄。闪电侠废了腿,还特么能干什么呢?艾普尔想不出来。因为想不出来,她现在心里特别没有安全感。 艾普尔的心理活动,巴里不在乎,劫持了人质的歹徒很显然也不在乎。 当巴里第三次问他需要什么的时候。歹徒终于忍不住地吼了起来:“闭嘴!都给我闭嘴!” 艾普尔抿着嘴唇诚恳地冲着歹徒鸡啄米般地点头,末了还猛给一旁的巴里使眼色,让他这时候少说点话。 如她所愿的,巴里没有再废话。但歹徒并没有因为这个恢复冷静。他仍然表现得狂躁且凶狠。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什么?!我他妈想要那群庸医把艾达还给我!我想要我的艾达!”歹徒恶狠狠地冲两人吼道,眼眶里却噙着泪水。 艾普尔愣了一下,有点犹豫地小声开口问道:“艾达,是你的……妻子?” 对方没回答,只是猛地看向艾普尔。 对上那个眼神时,艾普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但是,你这样,并没有任何实际的作用。”艾普尔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富有同情心。她没有指责对方,没有评判对方行为的正当性。只是客观地指出对方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任何实际上的帮助。 “我不用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只是,只是想要我的艾达。” 艾普尔瞥了巴里一眼,见巴里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便继续问道:“你的艾达发生了什么事么?” 这个简单的问题像是一个神奇的开关,歹徒突然就没了声儿。他只是一脸痛苦地保持着挟持人质的姿势,好半天没有回应。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巴里这个时候开口了:“放开那位女士。” 巴里的话让对方意识到他手里还有人质。只一秒钟他便又恢复了凶狠的模样。艾普尔被巴里气得直翻白眼。但白眼还没翻够,一道亮光晃了一下,原本被歹徒架在人质脖子上的刀,已经插入了他自己的胸膛。 艾普尔和人质都愣了一下。随即房间里响起了尖叫声。 艾普尔回头看向巴里:“你干什么!” 巴里从没想到过会有人意识到这是他干的,他反射性地回瞪了艾普尔。 艾普尔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长期编故事的艾普尔立刻面不改色地说道:“你瞪我干什么!你不说话刺激他!他……他能自杀么?!” 巴里愣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的功夫,屋外的保安人员因为听见了尖叫声,便大力地撞开了病房门,冲了进来。 地上躺着的男人还有点儿气。腿脚不便的艾普尔坐在床上,腿脚更不便的巴里坐在轮椅上。唯一一个腿脚方便的,这会儿已经吓得腿软得跌坐在地板上。 随后赶来的警察,犯了难。 这人……到底是谁捅的? 艾普尔也没想到自己才来中央城没多久就被请去了警局。虽然是作为第一目击者的身份去的,但始终还是有那么点......不太值得骄傲。 小腿上打着石膏,艾普尔在等警员给她买咖啡的间隙忍不住想:还好她这幅鬼样子没被莱克斯或者布鲁斯看见。不然她不被骂死也得被笑死。 长相刚毅的女警很快替艾普尔买来了咖啡。和她刚毅的外表不太一致,这位女警表现出了十足的细心和耐心。她甚至为艾普尔多带了一包白砂糖,以备艾普尔对口味有不同的需求。 艾普尔从她手里接过咖啡,道了一声谢。 女警坐到艾普尔的对面,摊开了档案本:“琼·施耐德是么?” 艾普尔点了点头。:“是。” “最近刚到的中央城?” “对。我也没想到刚来没多久就会碰上这么些个倒霉事。” 女警笑了笑:“谁都有个倒霉的时候。你是……去参加斯奈特议员的公开演讲时受的伤?他的团队把你送到医院的?” “我本来也不是要去参加什么公开演讲,我就是打那里路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路人簇拥着去了广场。” “这很正常。斯奈特议员在中央城的声望很高。相信我,你不是第一个有这种遭遇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