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了?”苏可言放下手中的书,抬头问道。讀蕶蕶尐說網Du00.coM
他下了早朝回来之后,听婢女说莲子正在待客,因为都是妇人,他不便相见,于是便直接去了书房。
“嗯,走了”,莲子说道,“人家可是专程为你而来的。”
苏可言不解,疑惑地看着她。
“她无非就是想靠着咱们家,拉近和义父的关系,好为他兄弟谋个锦绣前程。”莲子又道。
虽说李墨是礼部尚书,但是当今天子便是徐先生的门生,又重文治,到底是师出此处更有利的。
李夫人打的这主意,莲子也清楚,要不然,她才不可能屈尊降贵来她家里。
且说李夫人和李淑萱从莲子家里出来之后,直接回了府。
如此匆忙的叫她们回去,这可是以前没有过的事,难道真是出了什么事?
在二门上下了马车之后,李夫人见家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只是听小厮说老爷正在她院子里等着。
李夫人和李淑萱紧走两步,进了屋之后,果然见李墨正坐在上首椅子上喝茶。
“老爷如此匆匆将我们叫来,所为何事?”李夫人问道。
李墨见她们来了,起身说道:“快收拾收拾,赶紧进宫一趟。”
二人不解,这非年非节的,进宫做什么?
李墨见他们犹豫,于是又催了一遍,说道:“快去啊,娘娘生了个皇子,陛下特命家人进宫探视。”
“啊?”李夫人和李淑萱同时惊讶出声。
这不是才八个多月吗?怎么就生了呢?
“还磨蹭什么?还不快去?”李墨又着急说道。
两人这才忙忙地答应了,又赶着换了衣裳。
静寂的午后,富丽的宫殿,宫女太监来回走动,但是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而帷幔遮掩处,细细的甜香从三鼎铜兽香炉里袅袅地飘出,里间不时传出说话的声音。
“娘娘可定要好好地休养,且不可劳累了。”李夫人身着盛装,向着半躺在床上的李淑兰说道。
李淑兰头上戴着绣缠枝玫瑰的抹额,面色有些苍白,正虚弱地听着李夫人说话。
昨天那一计,好险,险些让她将自己的性命都搭上。曾经有那么一度,她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这回定然逃不过这一劫了,然而,她还是撑过去了。
没有付出,哪来的回报?没有高风险,哪来的高收获?
如果不是棋行陷着,她又哪里能如此快地将曹妃这个大患给除去?
所以,她不悲,也不悔。
纵然是她没保得孩子在她肚子里平安足月,但是既然他投胎皇家,那这一切,是他迟早都要面对的。
也亏她肚子争气,生了个皇子,更是为她的将来锦上添花。刚刚皇帝下了朝之后来看了她,已经承诺了,要再给她抬位分,晋升贵妃。
荣华富贵,浩荡恩宠,她就知道,这些都难不倒她。但是,不知为何,心里却总有那么一个角落,时时地隐隐作痛。
“多谢夫人挂念,本宫没事。”李淑兰客气却又不无疏离地说道。
母亲病丧,她本来就没指望父亲此生不再娶,但是谁料,她竟然娶了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子做填房。
就算她是她名义上的母亲,但是“母亲”二字,却是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口的。
李淑萱看着床上半躺着的李淑兰,就算她产后虚弱,面色苍白,但是却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弱的美。
她承认,不管是论智谋还是论容貌,她都要比眼前这个女子差上一大截。
但是她却不悲不妒,反而还为她感到几分怜悯。
她仍然是自由女儿身,虽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却不至于像她那样,已经连想都不能想。
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人前雍容高贵,人后独自落泪。
李夫人和李淑萱这才来了一会儿,连孩子的面儿都没见着,于是李淑兰便让婢女去告知奶娘,让把小皇子抱来看一看。
“哎呦,瞧瞧这小皇子长的,可真是好啊,和娘娘一样好看。”李氏一边逗着孩子,一边说道。
但是这孩子毕竟是不足月生产的,身子也虚,因此只消片刻,李淑兰又让奶娘将孩子给抱走了。
之后,李夫人又陪着李淑兰说了几句话,但是她也没有生过孩子,不知道到底该嘱咐些什么,于是只拣着一些家常的好话说与她听。
没一会儿,李淑兰脸上便露出了倦态。
于是李夫人没用她说话,便说道:“那我们就走了,娘娘好好休息。”
“嗯”,李淑兰答应一声,吩咐身边的婢女,“秋荷,替本宫送送夫人和小姐。”
李夫人和李淑萱走了之后,李淑兰又小睡了一会儿,等到申时一刻的时候,这才醒了过来。
“皇上驾到——”
李淑兰听着外面太监拖着又尖又长的嗓音唱道。
李淑兰忙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
“爱妃,爱妃快躺好。”皇帝几步上前,制止了李淑兰的动作。
“爱妃切莫多礼,只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