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同街的头上,噼里啪啦响起一片爆竹声。讀蕶蕶尐說網Du00.coM
住在这附近的人家,听到响声,忍不住走出来看一看,看看是不是哪家人家又办喜事了。但是,却并没有见着大红花轿经过。
没有嫁娶的喜事,那爆竹声,是为了一家新铺子的开业。
在这小胡同街的街头上,一个看起来是新开业的铺子,门两边写着“开业”“大吉”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而门上的门匾上,则写着“周记染坊”。
“哦,是个新开的染坊啊。”一个路人向另一个路人说道。
另一个路人点点头,但是随即又道:“我记得这个地方以前是个卖扎彩的铺子。”
经他这么一提醒,刚开始说话的那人也想了起来,于是推着那人道:“走,快走,虽然现在不做扎彩了,但是到底阴气重,仔细别沾了晦气。”
“哎,哎,你慢点。”被推的那人今日穿的鞋有些大,被他这么一推,鞋子就有些挂不住,直接掉了下来。
他停下来,去捡掉下的鞋,而另一个,则摇摇头,继续大步向前走。
“哎,哎,你等等。”拾鞋的人又喊道。
“又咋了?”那人不耐烦地说道。如此晦气的地方,多留一刻他都不愿意。
拾鞋的人一手提着鞋,一手指着那新开的铺子,说道:“你看,那不是‘锦绣坊’当家的大姐儿吗?”
“谁?”那人说着话,也顺着他指的方向,往那新铺子里看了一眼。
可不,就是那“锦绣坊”当家的大姐儿。
“锦绣坊”在这城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但凡是有女人在的地方,那么“锦绣坊”永远都是热议的话题。
她家那婆娘整日里和他叨叨,说是“锦绣坊”做出的衣裳怎样怎样的好看,见天儿地磨着他,让他也给她去弄上一身衣裳,也好让她在交好的媳妇们面前长长脸面。但是,“锦绣坊”做衣裳的价钱,哪里是他们这种普通的人家能出得起的?
虽然没去“锦绣坊”做过衣裳,但是那里当家的大姐儿他却是认得的。
只是,她如何会在这里?
难道这铺子是她的?前些日子好像听说了,“锦绣坊”又要开分号。但是不对啊,要开分号那也应该是衣裳铺子才对,也不该是个染坊啊。
“走,过去看看去。”他向另一个道。
那人刚刚将拾回来的鞋穿上,口中嘟囔道:“嘿,刚刚还怕沾了晦气,跑的兔子似的,这会儿倒赶着要过去看看了。”
不过他也没多说啥,跟着一起过去了,他也想看一看,这到底是咋回事。
他是个摆小摊卖布的,如果能得了机会,和那大姐儿合作上一番,那可就赚大发了。
“弄得不错嘛,动作也挺快。”栗子走进铺子里,向正在柜台上和伙计说话的虎子笑道。
上回自从莲子和她提了这个铺子,他当即就过来看了,又把周通礼喊过来一起看了。虽然以前是做扎彩的,但是他们以后开染坊,横竖也不碍事,并且这铺子的价钱十分低,对于他们本没有多少积蓄的人来说,正是合适。
因此父子俩当场就做出了决定,和这铺子以前的掌柜谈了谈,过了房契地契,又将其他乱七八糟的一应事情商量好,这个铺子便被他们给买了下来。
从买下铺子到如今开业,统共也只是用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虎子和周通礼便将这铺子给装修一新,又在后院支了染缸,将要用到的东西都给收拾齐备了,招了两个伙计,便开业了。
这铺子和莲子的那个一样,也是带后院的,因此,周通礼便和赵氏将家也搬来了这里,也好帮忙一起照看着生意。
至于他们在刘家庄的那十几亩地,只好托了人照看着,一年给他们些钱便是了。
他们这一过来,杨氏可是高兴坏了,虽说她这人脾性好,到这里才半年多,便和左邻右舍的相处得很好,但是和赵氏,毕竟是一个村子的,又是多年的交情。如今能时常在一起了,怎么说都是极好的事儿。
但是这会儿,虎子这边的染坊开业,她却并没有过来。
铺子里不能离了人,自从豆子出嫁之后,便只有她和莲子两个人在忙活着,着实是缺了人手。莲子说过好几回要再雇上两个帮忙的,但是杨氏想了想,左右这几个月并不是特别忙,她们每日多做上点活,便可以了,没必要非要花钱去雇人不行。
因此,铺子里,只能是她和莲子轮流在看着。
这会儿,她在铺子里照看着,莲子却过来了。
“本来打算上个月底的,一拖再拖的,就到了现在了。”虎子向栗子笑道。
栗子在前面的铺子里四处看了看,忽听虎子问莲子,便朝外面努了努嘴儿,道:“外面呢,还在看字儿。”
外边的匾额,以及贴的对联,全都是莲子让苏可言给写的。
以前要么是苏可言年纪还小,要么就是他不在,总之莲子十分想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但是奈何时机总是不够成熟。这回总算是有了,如今他的字写的相当出色,并且人也在这里,又是虎子的铺子,他要是不给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