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地,其他的都不能再给!”沈氏说道,要她点东西,那简直就是割她的肉。讀蕶蕶尐說網
杨氏和刘景仁还没说话,村里的一个长辈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我说景民娘,你不给他们吃饭的家伙,让他们咋过活?”
“是啊,咱再好好合计合计。”刘保良笑道。
经过好一番相商,除了村南的破房子,二房一家分到了两亩三级地,一口锅,六只碗、六双筷子、二斗大米,外加一家人的衣物。除此之外,杨氏的嫁妆也都一件不落地全带走。至于农具、炊具啥的,沈氏死活不给。
“都说好了啊”,刘保民再次重复道,“虽然分了家,但还是一家人,平日里自家单过就罢了,逢年过节的,都还要在一起过。”
刘景仁点头答应了,之后就和杨氏带着孩子收拾了起来。
他们屋里摆着的,大都是杨氏嫁过来时候带的嫁妆,此次定是要全带走的。
杨氏娘家的家境虽然好点,但乡下人仍是贫寒,因此也没啥东西,只两张桌子,两个柜子和一个橱子。
收拾再收拾,也只一车的东西。起初沈氏说啥也不许用牛车,后来被刘老爹吼了一声,这才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屋。二儿子一家就这么分开了,她连送都没送。
刘景仁赶着牛车,一直往村南走,几乎快走到村前的山脚下时,才在一所破败不堪的房子面前停了下来。
莲子也不用杨氏抱,自己抢先跳下车,看着几根差不多腐朽的木板排成的门上,挂着一把早已锈迹斑斑的锁,她的心有一瞬间的荒凉。
但是毕竟分家了啊,分家之后就可以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啊,到时候赚了钱,买农具、买牛、买家具、再盖房子,一样一样的全会有的。
这房子还是刘老爹的父辈时盖的,到现在不说三十年,少说也得二十年了。
刘景仁用一把古旧的黄铜钥匙插进锁里,捯饬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咔嚓”一声,开了锁。
这房子虽破旧,但是并不小,两间的堂屋,左边还有一间跨间,紧挨着一棵大杏树,右边则是灶间。炉灶通着堂屋的土炕。
屋子里啥都没有,且全是厚厚的灰尘。莲子推门进去的时候,被呛得直咳嗽。
杨氏和刘景仁先将大件的家具抬到院子里,随后带着几个孩子开始打扫。还好走的时候趁沈氏不注意,带走了原本放在自己屋里的扫把,要不一时间连打扫都无法下手。
“莲子娘,莲子娘。”
杨氏正往地上洒水,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唤。她手里端着手盆,往外看了眼,果然是赵氏。
“莲子娘,听说你们分家了”,赵氏脸上有些难以掩饰的笑容,“分家了好啊,以后就自在了”,随后又道,“再说了,这回咱两家离的可近了,我喊一声你就听到了。往后咱娘儿们可以多坐坐了。”
赵氏家也在村前,虽然离莲子现在的家只不过一小段距离,但也不至于喊一声就能听到,虎子娘还是一如从前得可爱啊。
“哦,对了,给你们送点东西”,赵氏说着,将手中的一个小布口袋塞到杨氏手中,“你们才分了家,定是缺这少那的,孩子又多,日子不容易啊。”
“这可如何是好?”杨氏有些过意不去,打开布袋看了一眼,见里面都是些针线、剪刀、皂荚之类的小东西,除此之外,还有一只半旧的勺子。
这些东西虽小,但都是过日子不可缺少的,也是杨氏目前正焦急的。没成想赵氏看似大大咧咧的,竟然心细到了这种程度。杨氏当即有些说不出话来,只得重复了几遍:“真是太麻烦大奶奶了。”
“说的啥话?”赵氏嗔怪道,“以后咱就是邻居了,互相照应才是,要是有啥难处,只管和我说就是。”
杨氏答应了几声,回头看了看,本想请赵氏坐下,谁料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赵氏理解杨氏的意思,忙道:“别,别,你忙活就行,家里还有事儿呢,我得赶紧回去。”说着头也不回地出了家门。
打扫完屋内,总算有了点样子。杨氏和刘景仁将家具抬进了堂屋,把那只被李氏抢走又要回来的小桌子特意放在了西屋,说是等过几天再垒了炕,留给闺女们用。因为现在西屋还没有炕,所以一家人只能继续一起睡在堂屋的大炕上。
堂屋的门也是用歪歪扭扭的木板和树条扎起来的,看起来像是一碰就能倒的样子。好在家里并没啥值钱的东西,估计窃贼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一家人忙活的热火朝天,连中午饭都没顾得上吃。收拾完了之后,已是快到晚饭时间。杨氏捶了捶酸痛的腰,洗了把手,进了灶间。
好在还有赵氏送来的勺子,要不连饭都没法做。
经过了一天的忙碌,一家人都是疲累非常,晚饭虽然只是大米粥,但明显比在老家的时候稠了不少。一家人香香甜甜地吃完了饭,便早早地歇下。
莲子躺在陌生的炕上,看着昏暗不清的房顶,脑子里满是今后的幸福生活,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杨氏还是早早地起了床,去灶间做了早饭后,才叫孩子们起床。
吃过早饭,莲子正要和姐姐们一起上山采药,忽听自家破旧的门被人拍